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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六·大学三(5)


  问:“所补‘致知’章何不效其文体?”曰:“亦曾效而为之,竟不能成。刘原父却会效古人为文,其集中有数篇论,全似礼记。”必大
  ◎传六章释诚意
  “诚其意”,只是实其意。只作一个虚字看,如“正”字之类。端蒙
  说许多病痛,都在“诚意”章,一齐要除了。下面有些小为病痛,亦轻可。若不除去,恐因此滋蔓,则病痛自若。泳
  问:“诚意是如何?”曰:“心只是有一带路,更不著得两个物事。如今人要做好事,都自无力。其所以无力是如何?只为他有个为恶底意思在里面牵系。要去做好事底心是实,要做不好事底心是虚。被那虚底在里面夹杂,便将实底一齐打坏了。”贺孙
  诣学升堂云云,教授请讲说大义。曰:“大纲要紧只是前面三两章。君子小人之分,却在‘诚其意’处。诚於为善,便是君子,不诚底便是小人,更无别说。”琮
  器远问:“物格、知至了,如何到诚意又说‘毋自欺也’?毋者,禁止之辞?”曰:“物既格,知既至,到这里方可著手下工夫。不是物格、知至了,下面许多一齐扫了。若如此,却不消说下面许多。看下面许多,节节有工夫。”贺孙自欺。
  亚夫问:“‘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此章当说所以诚意工夫当如何。”曰:“此继於物格、知至之後,故特言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若知之已至,则意无不实。惟是知之有毫末未尽,必至於自欺。且如做一事当如此,决定只著如此做,而不可以如彼。若知之未至,则当做处便夹带这不当做底意在。当如此做,又被那要如彼底心牵惹,这便是不实,便都做不成。”贺孙
  问:“知不至与自欺者如何分?”曰:“‘小人閒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後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只为是知不至耳。”问:“当其知不至时,亦自不知其至於此。然其势必至於自欺。”曰:“势必至此。”顷之,复曰:“不识不知者却与此又别。论他个,又却只是见错,故以不善为善,而不自知耳。其与知不至而自欺者,固是‘五十步笑百步’,然却又别。”问:“要之二者,其病源只是欠了格物工夫。”曰:“然。”道夫
  问刘栋:“看大学自欺之说如何?”曰:“不知义理,却道我知义理,是自欺。”先生曰:“自欺是个半知半不知底人。知道善我所当为,却又不十分去为善;知道恶不可作,却又是自家所爱,舍他不得,这便是自欺。不知不识,只唤欺,不知不识却不唤做‘自欺’。”道夫
  或问“诚其意者毋自欺”。曰:“譬如一块物,外面是银,里面是铁,便是自欺。须是表里如一,便是不自欺。然所以不自欺,须是见得分晓。譬如今人见乌喙之不可食,知水火之不可蹈,则自不食不蹈。如寒之欲衣,饥之欲食,则自是不能已。今人果见得分晓,如乌喙之不可食,水火之不可蹈,见善如饥之欲食,寒之欲衣,则此意自实矣。”祖道
  自欺,非是心有所慊。外面虽为善事,其中却实不然,乃自欺也。譬如一块铜,外面以金裹之,便不是真金。人杰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注云:“心之所发,阳善阴恶,则其好善恶恶,皆为自欺,而意不诚矣。”而今说自欺,未说到与人说时,方谓之自欺。只是自家知得善好,要为善,然心中却觉得微有些没紧要底意思,便是自欺,便是虚伪不实矣。正如金,已是真金了,只是锻钅柬得微不熟,微有些渣滓去不尽,颜色或白、或青、或黄,便不是十分精金矣。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便是知之至;“知之未尝复行”,便是意之实。又曰:“如颜子地位,岂有不善!所谓不善,只是微有差失,便能知之;才知之,便更不萌作。只是那微有差失,便是知不至处。”僩
  所谓自欺者,非为此人本不欲为善去恶。但此意随发,常有一念在内阻隔住,不放教表里如一,便是自欺。但当致知。分别善恶了,然後致其慎独之功,而力割去物欲之杂,而後意可得其诚也。壮祖
  只今有一毫不快於心,便是自欺也。道夫
  看如今未识道理人,说出道理,便恁地包藏隐伏,他元不曾见来。这亦是自欺,亦是不实。想他当时发出来,心下必不安稳。贺孙
  国秀问:“大学诚意,看来有三样:一则内全无好善恶恶之实,而专事掩覆於外者,此不诚之尤也;一则虽知好善恶恶之为是,而隐微之际,又苟且以自瞒底;一则知有未至,随意应事,而自不觉陷於自欺底。”曰:“这个不用恁地分,只是一路,都是自欺,但有深浅之不同耳。”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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