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我掐着指头怀念
2017-12-16 本站原创 作者:温柔小娴 点击:次
秋雨连绵不断,气温顿时降了不少,从夏到秋,仿佛只有一步的距离。推开窗户,有风儿吹来,丝丝凉意。红丝巾和发丝结伴飞舞,感怀秋的凉意,期期艾艾里,不明缘由的伤秋之情由内心深处蔓延,肆意滋长攀援。我想写下点什么来,比如乱七八糟的文字,或者要记录点什么,或许能从中索取点温暖来。 于是,在秋意渐浓的季节里,我掐着指头怀念。不经意间,竟发现自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一】小虫儿 认识她是在“马帮”,这不是什么帮派,而是一个玩文字游戏的群,当初是百合姐姐拉我进去的。初始,群里的人很热情,但进群有个作业要做,填表。具体什么内容呢,都是些搞笑的,比如初恋的年龄?有几个情人?银行卡的密码?走私的理由?……一看就是玩的,本来就是个游戏群嘛!渐渐地,和群里的朋友们熟络。胡侃,乱聊,开着不着边际地玩笑,煞是开心。小虫儿亲切地叫我“娴”,内心很是温暖。我一直说,我是一个需要很多爱的孩子,但也容易知足,她对我这样亲切地称呼让我足足开心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我们喜欢私聊,家庭、工作、孩子、情感、大到人生……若要给“走私”找个理由,我想这再也贴切不过了。 小虫儿比我年长, 我叫她萍姐姐,一直,她唤我的小名。游走在网络里的我相信真感情,就像我一直相信有种爱情是一见钟情一样,萍就是最好的见证。有次,爱人取笑我,说我因为萍冷落了他,我娇嗔地说他小气。有一天,萍说她累了,要退出网络,当看到她的签名为“隐退”时,我的心竟然隐隐地疼痛了。如果说你走了,我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当时果真是这样想。一直在网上联络,遗憾没有留手机号码。突如其来地生活小状况教我不安,心事如若萧瑟地秋一般凋零。那晚,我发疯般地在有她和我的qq群里(她曾经拉我进好多文学群,并央求一些水平高的网友教我对联,诗词。这让我很感动,可是小女子不才,没有任何进展)寻她的手机号码,再三转折,终于问到。是“马帮”的群主司马先生告诉我的,并不假,我当时高兴地哭了。
发短信过去,不到三分钟,萍姐姐回了过来,我说自己做错事了,情绪很沮丧,她不断安慰我,说会好起来的。曾经我偷偷做过一个调查,题目是:当你心情不好时,你通常会怎样?答案有不断吃零食;去洗澡,然后美美睡一觉;打电话给朋友聊天;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答题时的要求是不准反复斟酌,一眼望过去便要确定答案。当时我选的是打电话给朋友聊天,心理老师分析选这个作为答案的人通常是比较自私的人,通常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朋友身上,当朋友听到你的倾诉后无形中会增加朋友的负担。我心里是极明白的,可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给了萍,我知道她不会反感,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事隔几日,萍发短信问近况,我说已经好多了,便也不再牵挂。 【二】生命有爱
生命有爱,姓孙,我叫她孙姐姐,有时叫爱姐姐,和我同城,是一位慈爱的老师。那时喜欢上“胡杨林”论坛,是一个文学网站。因为同在一个城市,便加为关注好友。真正引起我关注的是她极其温情的文章《一束满天星》,大抵记得文字的内容,儿子上野游课回来给自己带来的一束满天星。内容饱含温情,读来温暖,至今难以忘怀。日后我们网聊,而文字仿佛是一丝红丝线,将我们紧紧相牵。谈及更多得是彼此热爱的文字,今天你写了什么,我写了什么,最近读什么书,有什么感想之类的。最让我感动的是,她让我投稿到各大报社,参加各种征文比赛,她说以我的文字,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成绩。我真真儿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听过都忘记了,每次得来她获奖的消息,都会想起她也是苦口婆心地说过很多回叫我参加的话,而我都不当一回事。是的,我是懒散惯了,文字啊,我爱它的程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任何带功利性的目的都让我觉得是玷污了文字纯净的灵魂。或许我是在为自己的不认真,不努力找一个合理的出口,如此而已。 相识三年,用指尖敲击键盘来维系彼此的友情,别人羡慕我们的距离。短短半小时的车程,我却没有如愿抵达,为此,一直内疚。整日价,为生活奔波,停不下脚步,日子的琐碎,经常让我忘记了光阴的流逝。倘若抽出一点空闲来,和挚友面对面,喝杯咖啡,叙叙相知相惜地情怀,如此,便也美哉! 【三】敏敏 三天前接到敏敏电话,她将会抵达我所在的城市,一时欣喜,准备迎接,并好好招待。恍惚间,十年过去了,我们分别时还不足20岁,脑海中满是稚气的样子。她好动,性格像男孩,我好静,或许是性格互补的缘故,我们能好好的走过多年。小学三年级,她随父亲转到我们学校,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语文老师,当时也是班主任。山区的小学教学质量差,自从老师来之后,一改往日的乌烟瘴气,大大整顿各种坏习气,就在那年,我因为成绩差面临降级,父亲一再央求老师,让再看看。后来,我进步得还算快,庆幸留在了那个班上,因为老师的喜欢,自然和敏敏走得很近,初中一二年级我和她不在一个班级,三年级时破天荒地分在了一个班级,我们一直交往甚密,她因为个头高我一截也经常欺负我。那晚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说着往日的种种,一时间笑得直在床上打滚。 忆起往昔的一切,眼神飘忽着,无意间将嘴角高高扬起。犹记得,小学我们上晚自习,冬天的九点下课后夜异常地黑,由于家离学校远,以我步行的速度,通常要三十五分钟。平日里是父亲接我回家,有天晚上父亲有要事去了外地,便不来了,老师恐我害怕,就让敏敏陪我睡在我家。那晚,母亲在堂屋,我和敏敏在我的西屋,那时睡火烧的土炕,床上只有一张单人褥子,被敏敏霸占了去,我睡在光着的竹子席上,有时火烫火烫的炕面竟烫得屁股蛋子疼,朝有褥子的地方挪挪,敏敏竟说我挤着她了,后来还是很困难地睡去,可那家伙不消停,竟挠我的咯吱窝,将我弄醒,害得我第二天晨课上睡着,在课桌上流了口水,触及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好不丢人。这次她来,我是忘记她捉弄我的事儿了,不然,你就打地铺凑合睡吧。呵,玩笑而已。 初中时的一个周末,我们没有回家(初中在镇子上上,离家远,我们住校),时日正值春天,阳光开始温和,小溪里的水由冰凉转为温润。“贵清山”是家乡的一个旅游胜地,离我们上初中的镇子约有40公里的山路。我们俩突发奇想徒步去了贵清山,穿过田野的小径,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水滴爬过岩石的峡谷,生怕弄湿脚上的布鞋(当时我们都穿母亲为我们亲手制作的千层底),就脱下鞋子手里提着,光着脚丫一步一步走去,从中午11点多出发的,晚上七点钟回来。当时两人身上一共凑出15块几毛钱,就花了3块钱买了两块面包,本来想照张相留作纪念的,为了省钱想想还是算了,长大后去过很多地方,可是那次,或许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次旅行。 敏敏,那个记忆中有很多怪癖的女子,却和我有着近20多年的交情,这是一种少有的财富吧! 【四】慧慧 慧慧,我的童年玩伴,在我的好多文字里出现过她的名字,我的好多朋友也得知我和她的交情。一二年级时没有什么记忆,对她的记忆也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敏敏,慧慧,秀英和我走得很近,因为我们四个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那时班里的女生成绩好,受老师青睐,气势上胜男生一筹,当时正可谓是阴盛阳衰,东子家离学校近,把家里牛车上用的大麻绳解下来拿到学校我们当跳绳,通常是其中两位男生甩绳子,女生中间跳,这是我们幼年记忆中最有趣的游戏。而当轮到我们甩绳子时,找借口说拿不动,你推我搡着上课的铃声响了,也轮不到男生们跳一回,那时我们可真是霸道啊!
秀英因为家境辍学得早(那时我们都不富裕,有的家人硬是撑着,有的撑不起了),小学毕业就没再去上学。慧慧是初中毕业了没再读书,我出外求学的那年,她张罗着结婚,对方是一个学医的,准备在村里开个诊所,假期的时候我去已经开了的诊所看她,那时听说她怀着孕,诊所里病人不多,里屋是他们的卧室,走进门一看,她正靠着永刚(她的丈夫)熟睡,永刚斜侧着身子在床上看书,看我进去,打了个“嘘”地手势,我立马意会,就回去了,路上,我想,幸福也就如此吧!有个人,深怕别人来访时扰了你的梦,或许这就是最朴实的爱吧!这个情节我没给慧慧讲过,或许她还不知道呢。 前段日子中秋,她说家乡的果子熟的通透,很是惹人,我有空能回去就回去吧!我说了好之后,又自顾自地忙去了。 【五】云薇 母亲打来电话,说了很多的话,最多的是云薇。云薇,她是我同胞妹妹,同是父母生,脾性却有着天壤之别。小时候母亲教育我们很偏激,动不动就挨打,或许在她的观念里:“棍棒底下出孝子吧!”母亲打我时,我站着不动,心里固执地想:“你要打就打死吧,还你一份清静。”母亲看我站着不动,下手越狠了,那时候,大腿上一条一条的红印从没有间断过。可云薇不一样,她看到母亲收拾家什子,棍棒、竹子、扫把之类的,就一溜烟儿跑得不见影踪,吃饭时候如时归队。到现在,母亲回忆时说:你呀,柔性子,不及妹妹跑得快,吃了不少亏吧!同时我看到母亲眼里歉意的目光。 小时候我生活在奶奶跟前时间较长,相较于我,云薇得到母亲的宠更多一些,这就造就了她今天这种性格,霸道且暴躁。前阵子她和老公闹别扭,跑到我家来了,叫我生生地给“骂”回去了,听着她断断续续地一面之词,我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都是她做的不够好。她和老公经营一家美发店,生意很是不错,还雇了四个人的,春天时候又开了一家招待所,婆婆从老家上来帮忙照顾生意,招待所刚刚开始经营,人不是很多,通常婆婆做好了饭菜才叫云薇两口子去吃饭,他两倒好,吃完饭屁股一拍走人了,借口理发店里忙,连碗都不带收的,天天如此,我看着都来气。母亲责怪她不懂事的同时,常常叹息地说:要是我的妞妞(说的我)遇到的人家有这么一半好,我也没二话。通常这时候,我向母亲做出“停止”的手势,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人都是成长的,对于她的不懂事我绝不纵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只要大家和谐,别无他求。 我们姐妹俩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一起走在街上,换着穿高跟鞋,哼着彼此熟悉的曲调,音调忽高忽低。云薇说,我们姐妹俩是糟践了这座城市了。 【六】梅表姐 因为家族大,我的表姐妹很多,亲亲的也要十多个,年龄最和我接近的是小姑妈家的梅表姐,她大我三岁,由于我从小在奶奶身边上大,姑姑们都很疼爱我,平时来看望奶奶,免不了给我也捎带零食。小姑妈和梅表姐每次来,临走时征得奶奶的同意,带我去她家小住,几天后再送回来。那时,梅表姐拿上几毛钱,去小卖部买来诸如酸梅粉、泡泡糖、花生糖之类的小吃,我们俩坐在菜园子的菜畦上,欢喜地谈天说地。
那时家乡的人吃的用的都是泉水,梅表姐去挑水时总要带上我,走过弯弯曲曲的几处田地,踏上水中央的大石块,越过溪水,排在很长的队伍后面,在木桶里舀满水后,摘几片草叶子放在水里冲干净后丢在桶子里的水面上,挑上扁担,一摇一晃一高一低的走到家里,后来我才明白,水面上放了叶子会减轻水的摇晃,以防止过多的水流失。草莓熟透的季节,梅表姐提上篮子牵着我的手埋头在叶子深处仔细地寻找那红色的果实。趣味淹没了往昔的岁月。童年的五彩斑斓,童年的花环光鲜无比,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有意义。 挂断电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思绪又飘了好远,油菜花开时小径上的奔跑,捡拾一片霜打后的红叶做成书签,永久地收藏。每每碰触一个熟悉的物件,总能想起一点什么来,比如此刻挂在我心头的梅表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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