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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9)



    "父亲啊!"萨朗波惊叫起来,"你无法消除不可弥补的事情「

    他倒退了一步,萨朗波很诧异他如此吃惊,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迦太基,她想的只是她成了渎神行为的同谋。这个令百万大军餱抖的人,她并不怎么了解,她就像敬畏神灵一样敬畏着他。她觉得他已经猜到了,他什么都知道,某种可怕的事要发生,便不由喊了起来:"宽恕我吧!"哈米尔卡尔慢慢低下头来。

    尽管她想引咎自责,却不敢启齿,然而她很需要倾吐心中的抑郁,并得到安慰,简直憋得快要窒息。哈米尔卡尔则在竭力克制自己违背誓言的欲望。他遵守誓言是出于自尊心,或者是由于害怕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因此他使劲地盯着她的脸,想抓住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渐渐地,萨朗波被这沉重的目光压垮了,她喘着大气,把脖子縮了起来。现在他确信她曾在一个蛮族人的怀抱中干过错事了;他哆嗦起来,举起两只拳。她大喊一声,倒在侍女中间,侍女们急忙围着她。

    哈米尔卡尔转身离去,所有管家都跟着他〕

    有人打开仓库的门,他走进一个极宽敞的II形大厅。许多通往别的大厅的长廊都从这里分出去,就像车轮的辐条会聚于车轴一样。一个石头圆耸立在当中,周围有一圏栏杆,这是用来堆放摞在地毯上的靠垫的。

    执政'I;「起先走床走太,大卢地喘着粗气,用脚跟顿地,不时地用手抹着前额,像是受到苍蝇困扰一样。他摇厂摇头,看见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富,安静下来。他的思路被那些长廊吸引过去,邠里堆满更加稀有的玲宝的大厅。锔板、银锭、铢条和锡块交错堆放,锡块是由卡西泰里德群岛经由黑喑海湾运来的;棕榈树皮口袋里装满黑人国家出产的树胶;羊皮口袋里的金砂从太旧的缝口不知不觉地溜走。从某些海产植物中抽出来的细纤雜挂于埃及、希腊、塔婆罗巴纳、朱油亚等地产的亚麻中间;石珊瑚就像一些巨大的灌木丛在墙角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是从香料、皮革、词味作料和扎成一大捆一大捆吊在屋顶下面的鸵鸟毛散发出来的。在每条长廊前面都有一些直立着的象牙,尖端聚在一起,在门上枸成一个弧形。

    最后,他登上那个圆石盘。所有的管家都交叉双臂,低下头来,而阿卜达洛南却面有得色,举起戴着尖顶白色头巾哈米尔卡尔询问那个管船的总管。船务总管是个老舵工,他的眼皮因海风的磨砺面粗糙不堪,白胡子垂到腰部,似乎狂风恶浪掀起的白沫还留在他的钥子上。

    他回答说他曾经派出一支船队,试图经由加代斯和蒂米亚玛塔,绕过南角和香料海岬,抵达以旬迦别。其他船9继续西行,一连四个月未曾遇到洚岸,船头被草缠住了,天际不断轰响着瀑布的声音,血色的浓雾便太阳昏暗下来,一阵充满香味的微风使水手们睡着了;至今他们^不请当时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记忆混乱了。反正他们到过斯基泰地区的几^河流,一:&到达科尔西德,还到过安格尔人、埃斯蒂安人的国度,在群岛夺走了一千五百名少女,将所有在埃斯特里蒙海岬外面航行的外国船只凿沉,确保航线不为人知。托勒密国王留下了舍巴尔的乳香;锡拉库萨、埃拉蒂亚、科西嘉和各个岛屿没有提供什么。说到这里老舵工声音低下来了,报告一艘三层桨战舰在吕西边加被努米底亚人劫走,一一"因为他们结成了一伙,主人。"

    哈米尔卡尔皱起眉头;然后他做了个手势让商旅总管集报。商族总官穿一件没有腰带的褐色长袍,头上裹一条很长的白色围巾,围巾绕过他的下巴,垂在肩膀上,商队同往常一样在秋分那天出发。但是,在朝着埃塞俄比亚南端进发的一千五百人中(他们的骆驼是最好的,羊皮袋是崭新的,坯带着大宗的花布〉,只有一个人回到迦太基,其他人不是劳累而死就是在沙漠里吓疯了。那个生还的人说,他们在越过黑哈鲁西山脉后又走了许多路,过了阿塔朗特人聚居的地区和大猿猴的国度,就看到一些辽阔广大的王国,那里就连最小的用具都是金子打制的;他还看到一条像海一样宽的大河,乳白的;还有一些长着蓝树的森林,山岗上全是香料,和生长在峭壁上的人面怪物,它们的眼珠在看人的时候,会像鲜花开放;后来,在一些住满巨龙的沏泊后面,他看到几座髙与天齐的水晶山。另一些人从印度回来,带来许多孔雀、胡咴和新竒的织物。至于那些取道西尔特和阿蒙庙去买玉髓的人,他们一定是死在沙漠里了。热蒂利的商队和法扎那的商队送来了他们传统的特产:而他自己,商旅总管,现在却不敢派出任何商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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