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老屋(3)
2022-11-15 网友提供 作者:翔闻无绪 点击:次
说起我家老屋和人丁兴旺,可能要从我曾祖父那一代人说起。曾祖父、曾祖母我都没有见过,但听爷爷和父亲讲过他们很多年少时故事。说我家在曾祖父那一代,原来不在S口,而是在河对面的“弦上”。那里现在是一片农田,小时候我会经常去那里捉泥鳅,狡猾的鳝鱼钻进残余的老屋基脚石缝,让我奈何不得,没法捉到它。因为“弦上”地势低,前有河,后无山,三面水田,洪水一来最遭殃,经常成灾民、难民,不得安身。 在那个传说中的“弦上”的老屋,通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条背带,从“X王山”大山里背来我七岁的奶奶,成了我爷爷的童养媳。我奶奶十六岁那年出落水灵,少女刚刚发育,就早生了我父亲。因为“弦上”几户人家孤居,在兵荒马乱年代,经常遭遇土匪抢劫。我曾祖母与土匪对抢过一件栏棉袄,父亲被土匪白亮亮的大刀,吓得躲进烂被褥偷看。紧急之下,我爷爷涉水过河去“湾里”,搬来双枪“麻子”救急,“叭”、“叭”两声枪响,把土匪吓跑后,麻子顺便到我家管饱了一顿酒饭。 我奶奶有三姐妹,个个如花似玉,生长在大山里,属于客籍人。在上世纪大革命混乱年代,客籍人隐居山林为匪,不劳而获,手中有枪,抢夺大户,强掳美女。因为我奶奶属于美人,自然也成了土匪的寻觅的对象,被一个后来成为我“爷爷”的身板健壮,身手不凡的人掳去,因为独居,无人相救,让我亲爷爷十分伤心。 那时起,我爷爷就学会了逃避,北洋军兵来了,他日夜躲避在鲤鱼潭的竹子林,不回家露面。红军来了,他没参军,佯做挑夫,半夜逃回家。白军来了,他与保长幼年相熟,也逃避去当壮丁。他生性善良,憨厚,热爱土地,一辈子死守农民本分。让我们这些后代既不是革命后代,又不是台胞亲属,也只有靠自己打拼。 1949年解放后,深山农村得以欣欣向荣,整顿乡里,人心思上,我爷爷家决计搬到S口,和大家一起安心种田。经过数年艰苦努力,我爷爷和后娶的奶奶深山老里扛大木,河洲滩头挑石沙,水田地下取瓦泥,砍尽茅草来烧砖,终于1955年建造了生我等,养我等的老屋。搬迁来之后,经历半个世纪发展,从我爷爷单传,到父亲发散型的生养,如今成了S口人丁兴旺一个大家族。 其五 书香门第 这么多年来,从我家老屋走出来的人,似乎都与文化有缘,都干了一些与文化有关的事。也难怪很多人说,我家老屋总门看起来有书卷气,我想也应该属于书香门第。 我爷爷目不识丁,不算有什么文化,只知道春播秋收的农活。我父亲念过私塾,算有点文化,但他后天很勤奋,很好学。解放初期当过LG县公安局的通讯员,一个人夜骑快马,敢走YX送公函,翻越七溪岭,不怕鬼,也不怕什么土匪。后来改做民办教师,会写标语大字,会拉二胡。最会的还是教书,语文、数学、美术、音乐等课都敢上,其他小学老师也是一样,边学边上,一专多能。 原来每村都有乡村小学,父亲去过H岭、Y坳、Y头深山老林教过书。那几个小学都是说客家话的地方,我随父亲在H岭读过小学三年级,学会了说客家话,相当于掌握多了一种世界通用的外语,现在去赣州,广东梅州很有用处。当时父亲逼我练毛笔字,每天早上起来,要写完八个斗大字,才让小便,说这是“童子功”。 我的大哥、大姐做了十几年民办教师,大哥后来“弃教从政”,当了大队会计、村长、村支书。大姐后来去了中等师范进修,成了正式编制的教师,一直在乡级学校任教。二姐从小读书成绩好,初中没读完,因为母亲突然去世中断了学业,也放弃考取县剧团演员的机会。二哥读过设D龙的“共产主义大学”,相等于现在职业高中。他的特长是绘画,吹笛子,拉二胡,他和大哥们自发组建老家的采茶剧团、洋鼓乐队,在各处表演和吹奏,名噪湘赣几个县。二哥最为专业,谱曲作词、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三姐因为小时候患病,得过两次脑膜炎,小学毕业就没再读书。但她脑子很好用,现在是县城有名望的商人,生意经念得很好。既讲信誉,也算成本,且很有远见,在城里盖了一栋漂亮别墅,住她家就像住宾馆。 我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在省城从事行政管理工作,我学的是文学,爱好唱歌、绘画、书法摄影等,尤其擅长写作,也被称为“才子”。 我妹妹也当过几年代课老师,后来去了广东发展,一直做会计,也算靠“文化”吃饭。我弟弟在北京读书毕业后,就考入RM日报、ZY电视台当记者和编导,很爱读书,很有才华,后来自创文化策划公司,扎根京城,专卖“金点子”给大款,市场总是找着他,家里没几个人帮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