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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歌如歌

  荆歌打电话来说,我有把弦子忘记在他那儿,怎么还给我?我说送给你了,好好练习评弹,再过几年小说写不动了,就说书去。荆歌说,不来事的。我说肯定行,你有这方面的潜质,你将来说书的成就在文学和书画之上的,我看好你哦。

  我这样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多年之前,荆歌就有讲段子的爱好,大家一坐定,他三下五除二地开讲,有一阵他在北京学习,京城地盘大,南来北往的朋友多,交流的机会也多,后来回到家里了,大家交流的机会少了,热情也减了,再碰头的时候,问寒问暖一番,荆歌突然说道《笑林广记》里有一则故事真不错,然后就讲述起来。这真让人感动,他已经完成了从自发向自觉的转换过程,已经从“荆段子”变成了“段子荆”,怎么说呢,“荆段子”是一般爱好者。“段子荆”就是江湖上有名头的人物了。

  因此荆歌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有话的时候要说,没话找话也要说,有乐趣的事要说,没有乐趣创造乐趣也要说,其实说白了说话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荆歌说话的时候,我是一个听众,每一次听着听着,我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感慨,我觉得他真是一个生不逢时的人,他要生在明朝那该有多好啊,这是一种对他自己和我们大家都有利的活法。

  明朝是一个评话行业如火如荼的时期,那时候评话是大家主要的休闲娱乐吧,荆歌肯定是如鱼得水,而且还不是白说,还能挣到一份相当可观的养家糊口的钱,当然那是一个三妻四妾的年代,荆歌从书场里回到家里,见到济济一堂的家人,又忍不住打开话匣,他甚至不知道哪里是书场哪里是家了,他只有在深夜时十分遗憾地想道,真可惜啊,大家要睡了,要不我明天再讲吧。

  为了常说常新,为了评话水平的进一步提高,他就自觉地不断地写一些本子,当时的书商,就自然而然地将这些本子刻印出来,这一些本子,和《三言二拍》之类的书籍一起,放在书柜上,并成为不可多得的历史文化遗产。

  这样的话,我们不可能有荆歌这一位朋友了,我们只能到曲艺节的时候,在有关领导的讲话中听到荆歌的名字,有关领导说:“评话事业源远流长,当年有柳敬亭、荆歌等一批评话艺人,现在又有谁谁将评话发扬光大。“

  再回过头来说说小说,我对于小说,是一种很江湖的读法,就是拿到作品并且顺利读下去,而且下一回看到这个作家的名字会有所期待的,这个人就是优秀小说家。在我的心目中,荆歌是我有所期待的作家,因为他真的写一手好小说。但不是荆歌所有的小说我都喜欢的,话要这么说,凡是进入他说话状态的小说,都在我喜欢之列,我觉得类似这样的小说,就是收音机,所以读荆歌的小说,就是听纸上的广播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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