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穗的贵英和割麦的有铁,他们都是土地上的播种者
2022-09-01 网友提供 作者:Aluoadada 点击:次
献给爷爷的白马、奶奶的苞谷 拾穗的贵英和捡洋芋割麦的有铁 法国有一幅名画,是米勒的《拾穗者》,展于巴黎奥赛博物馆,那里原本是火车站。梵高的画也在那里,和米勒不在同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来自法国新浪潮电影教母阿涅斯2000年纪录片《拾穗者》选用的米勒的《拾穗者》片段 我们都习惯了电子支付,欧洲还在“落后”地使用货币,纸质的和硬币版的。兴许大家都知道有欧元区这回事,但习惯电子支付的我们或许再过几年就再也见不到不同国家的不同印花的欧元了。 10分、20分、50分的法国欧元沿用了法郎的《播种者》图案有铁在后播种,贵英在前松土 法国的10、20、30分的欧元沿用了法郎的图案“播种者”,与拾穗者相对应。我突然想到梵高那幅两个人躺卧在麦堆旁边的午后,但却神奇的找到了下图。原本一开始,我只注意到画面里收割的农夫,却在复盘贵英拾穗有铁割麦的时候,发现了梵高画面里藏在农夫背后拾穗的妇人。 一前一后的交替,一远一近的对比。相隔一百多年的不同的文化时空,它们却有着共同的乡土共鸣。李睿珺导演的作品里,时而有铁带着贵英,时而贵英领着有铁,他们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梵高的麦田里农人在前割麦,妇人在后拾穗贵英前景拾穗,有铁背景里割麦 电影里背景里有铁割着麦子,主镜头里贵英拾着散落的小麦。梵高的那幅画里,农夫割麦在前,农妇拾穗在后。米勒的《拾穗者》创作于1837年,马有铁的故事发生在2011以前的两三年间。法国还有一个导演叫做阿涅斯,她是法国新浪潮电影之母,2000年的时候拍了一部纪录片也叫《拾穗者》。 被工业化收割机遗弃了的爱心土豆 纪录片里有许多爱心的土豆,这些土豆是她在法国的工业化土豆收割机的抛下的不标准的“残次品”里捡到的,后来在2002年的《捡来的风景》里还发芽了。而马有铁为了还芨芨草牧民的两袋洋芋,也是他从地里根里拔出来的,大小不一的,自然生长的洋芋。 有铁演员武仁林先生是导演的姨夫,是地道的农民。这种地道传递在他的每一寸肌肤纹理中,渗透在他干活打夯的每一滴汗水里,还有他抓鱼烤鱼的“无情”铁手里。那样的手,我在希腊的博物馆里见过,也在地铁站的各位老人身上见过。那是一双美丽的,厚实的,大大的海明威般的手。武仁林的身体语言也构成了导演要穿达的影片的诗意本身。 正在摘洋芋还给芨芨草牧民的有铁 就像麦子被当成种子,不会说什么,只会结出一袋袋麦子。而大小不一的洋芋有铁不挑不选,悉数装入口袋,就像贵英一样被他宝贝着。 因为不论是麦子还是洋芋,贵英还是有铁都是大地的孩子。 爷爷的白马 驴走的时候,背景里响起了钵声。他只身走向荒漠的与天的连线,站在那里,背后的残月若隐若现。驴望着他走了,又转过身来伫立良久。 驴之于西北,就像马骡之于西南。前面是我从刘亮程的《在库车》里总结的话,后面是我胡诌的话。其实我只想说说爷爷的那匹白马。那匹白马不是白马王子里的白马,也不是那种马术场上健硕的白马。就是那种2010年以前你在农村里、小镇的大马路上都还能见到的杂色的马。 爷爷有一匹马,她很漂亮,虽然不是纯白色的偶有一些斑点,我却很喜欢她。她就住在爷爷家一进门的地方,每次我都会喂她一些黄色的干草。她既是驼人拉货赶集的马,也是下地耕田的马。 我讨厌村口的水塘,也讨厌下过雨后那个细细的田埂,因为在记忆里的某个下午马厩空了。爷爷说,下过雨的田埂太滑了,她就跌进了水塘,再也没站起来过。 奶奶的包谷 看电影那天,我们从外婆家早早回来,因为那天是七月半,老人说晚上不要出门。所以我和爸妈提议,带他们看这个电影。很巧的是,马有铁和贵英在电影里过了两次七月半(我是这么理解的)。 玉米云南人叫包谷,到了收获的季节我们跟着大人上山,他们搬包谷我们吃包谷秆,那是一种比甘蔗细的多、软的多、微甜带点青菜香味的东西。 我记得小时候到了某个时候,奶奶家厨房的楼上全都是玉米,摞起来的和编起来都到处都是。这个时候我、姐姐就会和奶奶搬个草墩,坐在堂屋面朝着天井,一人拿一把起子就开始起包谷,一个下午可能可以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箩筐。 至于那些玉米去了哪里,应该是去了磨面房,市场上和鸡肚子里。那时候的玉米就是马有铁搬在车上的那种,收获那天起就是干干的,没有什么水分,不是今天我们吃的水果玉米或者糯玉米那样。现在想来,甜味和水分都在玉米秆里存着,大概西北和云南一样都很缺水吧。 落笔至此,窗外下起了雨,这里没有雨哨瓶瓶,而我也不知道麦子抽穗有多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