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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入尘烟 苦进人心

   一部漫长而又悠远的电影,导演用一个个平淡的镜头,将马有铁(老四)和曹贵英的故事向我们娓娓道来,不卖惨,不煽情,“苦”与“爱”赋予了这部平淡电影无穷的张力,苦入人心。

隐入尘烟  苦进人心

   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文艺片,平淡而又超凡,平淡就在于,在如此快节奏的社会中,人们仿佛失去了耐心,他们宁愿花几个小时去看一部爆米花电影,花几天去追一部为流量明星打造的综艺,而不会愿意花两个小时去看,一封写给西北乡土的血书,一首献给劳苦农民的悲歌。这就是事实,4000万的投入,却只收回2000万的票房,在许多人心中,它是那么的平淡,输给了爆米花电影。但在热爱电影的人眼中,这必定会是一部超凡的电影,文艺片定不会输给爆米花电影。

   影片主要讲了在西北农村,质朴敦厚的老四(马有铁)和从小烙下病根,尿失禁的曹贵英,两个被各自家庭抛弃的孤独个体,被迫结婚,在日复一日的耕耘中相濡以沫的故事,展现出了底层农村夫妇从陌生到熟悉,从相知到相守的心路历程。

“结婚”

   影片中的第一层“苦”:环境之苦

  贫穷的西北农村,靠种地养活的农民,缓慢的现代化建设,脏乱差的生活环境,土胚房,黄土,木头,砖石,这样的环境下,注定不会是一个美好而愉快的故事。

   影片中的第二层“苦”:社会之苦

  别人的风言风语,亲戚的冷眼旁观,他们是生活在黄土社会中的“透明人”。影片中有许多缩像化的人物。 缩影一: 老四进城抽血时,想给贵英买一件外衣,一件外衣却被服装店的老板开出了500元的高价,老四想走,老板便说400元拿走,老四说自己只有50元,老板说100就拿走,老四最终还是没有买。而当暴发户的儿子去买时,服装店老板仅以80元便买给了他。足够讽刺这样的“奸商”,知道农民没见识,便开口高价,知道城里人眼界广,反而低价卖出,不难想像,当时的社会会何等如此。 缩影二: 马有文。为了拆迁补助,便要拆掉老四的旧房,他与老四见面时,没有商量,反而像是通知老四搬走,亲戚间如此冷漠,何谈是社会中的人与人?

“500元”“补贴”

   影片中的第三层“苦”:人性之苦

  老四说:“啥不是土里生的,啥不是土里长的,土都不嫌弃我们,我们咋能嫌弃土呢。”农民,老四淳朴又善良。老四哥哥,为了儿子结婚,节约车钱,毫不犹豫地喊老四用驴把家具拉到到城里。老四最后不仅没有收到感谢,反而还换来责骂,顶着寒冷半夜三更才到家。但马有铁一句话也没说,从未抱怨生活。为哥哥付出大半辈子,不但惨遭哥哥的无视,连句谢谢也没有。就像邻居说:“你给你哥干了那么多的活,连个自己的房子、电视都没捞着?”老四呆呆地,不说话,手撑着脸,老实又憨厚。

  在最后一次抽血时,老四依旧心系村民,让暴发户的儿子,把村里的钱都结了,深替村民考虑,担忧。暴发户的儿子不屑地说“他们推你来献血,你反而心系那些人。”淳朴的人,买不起衣服,买不起种子。奸诈的人,住楼房,作吸血鬼。村民没有感谢一句,暴发户的儿子也没有。

  在村民的口中,老四和贵英就是“瘟神”,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人人都觉得老四傻,憨,穷,但他们没有看到老四的付出与淳朴。老四看清了人性的冷漠与无情,生活的残酷,但他仍旧活在希望中。直到贵英落水去世。

  贵英去世了,但他没哭没闹,只是用麦粒在贵英的手上了种下了记号。把地里的土豆收割了,把跟随自己多年的驴放了,他放走了驴,也仿佛放走了自己,他骂了驴,也仿佛,在骂自己。他将家里的麦子、玉米全买了,3700元,他把商店欠的1500块还了,把借的10个鸡蛋还了。他还清了所有的债,也了无了牵挂。他坐在床边吃着鸡蛋,看着贵英的遗像,欲言又止……拿着贵英折的草驴,泣不成声……

   但这部电影现实的同时而又不缺乏浪漫,老四的心里也种着一颗浪漫的种子,他爱贵英。

   他们靠在一起看大漠风景

小鸡

   老四知道贵英不能生育,便孵了一群小鸡。他说:“鸡娃娃第一眼看到谁,就把谁当妈妈了。”

雨夜

   他们在大雨的夜里瘫在一起大笑

麦印

   在手上印下麦印,彼此便不会丢失

   电影的最后,他们拆了老四的房子,在泥土房倒塌的瞬间,一切都隐入了尘烟。

隐入尘烟

   如果电影再长一些,或许老四会选择随贵英而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一部好的电影,值得永远回味。任何解说都无法代替原片,好的电影永远不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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