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2)

　　终于，男娃15岁了，脱离学校生活两年了，外面称兄道弟的可多了。知道没钱没饭吃的时候，回“妈”家是解决不了的，饿了的时候便回外婆家找吃的。那天，跟兄弟从网吧出来，饥肠轱辘，而兜里一分钱都用在了网游上了。不知哪个好兄弟提议“我们弄辆摩托去吃饭吧。”就这样偷了人家了的摩托换了三百多块钱，吃了顿丰盛的饭，还喝上了啤酒。可饭席还没散，摩托车的主人带着警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包括男娃共10人，却有6个人指着他，说是他偷的，还有3个人用眼神射向他，说他是主谋。一行人都被押回了派出所录口供，但都咬定是男娃。数小时，其他孩子的家长已通过财神爷把孩子带回家了，留下了男娃一人在铁笼子里。母亲听了这消息，哭着骂男娃骂二女儿，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呀？泪水都未及擦干，对二女儿和王宾说：“赶紧想办法把娃弄出来呀，娃还小呀！”

　　探摩托车主人，访派出所所长，想法子减轻处罚。终于，谈妥只需赔车主车钱，另须用五千元销案。可当王宾回去向二女儿要钱去把娃弄出来时，“没钱，让他在里面蹲着就好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二女儿双手环抱胸前，一副不关己事的口气对着父亲说这番话。王宾怒不可解，声调随着血压上升反骂，“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老子把俩娃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你呢？他妈的，生下他们来，你还做过什么……”王宾把十几年来的气儿都骂出来，这女儿是生错了，害了俩外孙呀！狠狠地跺着脚：“从此我王宾没你这样的女儿！”转身就冲冲走回家，一进门便找降压药吃，血压降了点才回答那焦急的老伴。听后，本已常出泪水的眼睛又涨起潮来，擦个不停……自此，常来蹭饭的二女儿也不来了。

　　“弟，你也别哭了，妈这眼睛害了，没得法子了，大家都工作……”电话那头无奈地说。“姐，我想雇个人来照顾妈，爸妈身体不是很好”电话这头擦了泪涕，声线夹带着丝丝颤抖。“哎，这样也好，他们都操劳的大半辈子了……”

　　放下电话，深呼吸，装了杯水，下楼走向阳光中的母亲。

　　“妈，来，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