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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家!

  说是“回家”,不如说是出差。说是看看老娘,不如说是来了一次“乡村之旅”。

  前几天和老二电话联系,说这几天回家看看老娘。春节到现在,只是清明回家一次。专程回家看看老娘,今年还是头一遭。

  电话里还得知,二舅近期在上海动了手术。

  二舅年轻时大朋友。过去,小伙子找不到工作,都跟二舅学徒,当年的那些小伙子现在见到二舅还一口一个师傅。过年的时候尤其热闹,碰在一起,没有师傅不开口。二舅现在上了岁数,成了老顽童。春节看他打麻将,不是看不清牌花子,就是转不过脑瓜子,结果当然是一直输。二舅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不痛快,不管输赢,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牌友们一直都说,老郭牌品不丑。

  牌圈里一直流传,牌品即人品。二舅为了他的牌品,我猜估计没少听二舅妈的嘀咕。不过,我没有亲见。估计,二舅日后是要和麻将绝缘了。

  电话里就和老二约好,两家人抽空一起去看看二舅。

  家属带上单位发的鸭蛋。车子5:30从邮城出发,到老家已是6:20。母亲还在地里,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她的那辆老式三轮车。我知道,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今年持续高温,下晚片刻的凉爽,正适合下地除杂草,斛菜水,母亲不想错过。母亲,儿子、孙子从来不挂在嘴上,一亩三分地,365天,天天在她手上轮回。

  站在老二家门口,和隔壁老孙唠了会家常,抽了一支烟。老二说,先去看看二舅吧。表弟家(在二舅隔壁,一直和老二在一起打拼)已准备好晚饭。老二家大门都没关,只是支应了隔壁老孙一声。

  车在表弟家门口停好,一下车,两家人和姑父、表弟打了个招呼,说看望舅舅之后,就到他们家吃晚饭。和二舅闲聊的档口,二舅妈已经把晚饭准备好,搞得我们两家子到过意不去起来。拗不过舅舅、舅妈的热情,于是就应承下来。舅妈到厨房准备上菜,二舅一刻不闲,又是要搬凳子,又是要拿啤酒,都被我们一一挡下。我们于是一起动手,整理好饭菜,大家围坐在一起,舅舅、舅妈忙着,笑着,丝毫看不出二舅大病初愈,刚刚出院。席间交流,二舅丝毫不避讳他的病情,吃着舅妈给她专门准备稀饭时蔬,吃的较慢,却一个劲地催我们喝酒吃菜。

  二舅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女婿在扬州做生意,二女儿、女婿是大学教师。二舅动手术,正值大学期末考试,两口子都忙。谈到影响到子女的工作和生意,二舅话里话外满是内疚。不过,二舅说,至于动手术子女花的钱,以后一并还给她们。二舅讲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像过去工作时一样的洪亮。

  晚上,姑父留宿我们一家。清晨,久违的喔、喔、喔鸡鸣声阵阵传入耳鼓,耳鼓里没有其他一点杂声,刹是清爽。我忍不住起床,打开院门,满满的绿色,由近及远,无须人工绿化,很是养眼。晨风轻吹着大叶子杨树,树叶相互追打,不停地发出啪啪声,清脆耐听。如果要说人工造景,当属菜地上的丝瓜。丝蔓沿着人工搭建的铅丝线,不断前行,下面像是香蕉,或者说是像弯弯残月般的嫩丝瓜排成一排,挂在在丝蔓下。美景天成。

  去看二舅的时候,弟媳在车上就说,第二天中饭老娘已经安排好,炖土鸡,红烧鳊鱼,炒鸡蛋等。等我们到家的时候,老娘正在厨房里聚精会神地忙碌着。不一会,弟媳摆桌子,老娘上菜,老二开酒。我们喝酒的时候,老娘还在厨房为一大家子准备菜汤。我初算了一下,老娘和我们呆在一起没有十分钟。

  说是回家看老娘,其实,回家还有一项政治任务。那就是,妻侄女高考被上海一所高校录取,又适逢20岁生日。

  酒喝了三顿。不过印象最深的当属两个老太天的“谈心”。子女都在上海打拼,开车回来出人情。

  “媳妇回来给他们杀了7只鸡,摘了3个大冬瓜。”

  “天气太热,豇豆、茄子等蔬菜很多都汗死了,地里有的都摘给他们了。”

  俩老太太岁数大了,都在80岁以上,都有点耳背,所以谈话时声音很大。不过,对俩老太天谈心的数字,我记得特别清楚。

  酒宴结束后,当晚就回了邮城。

  细想起来,回家本想能够帮老娘搭把手,打理一下她的土地,息一息她那羸弱的身子。

  细算起来,回家2天,和母亲相处不到5小时,酒喝了5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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