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

 

　　你只记得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挣公分，每天深夜还在为孩子们纳鞋底，缝衣裳；公社的麦场洒下你多少汗水，集体田地里留下多少你的足迹，对面的山上你有多少次砍柴的经历哦，你不记得了，不记得为了我们您操了多少心，你就像个机器，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都记得，记得你温暖的怀抱，你的朴实的教导，每次犯错的训斥，取得成绩以后得欢笑，记得你半夜喂我们您打麦场舍不得吃的夜宵；

 

　　你是那么的坚强。虽然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在以劳动挣工分的时代你明显的吃亏的。但是你硬是挺过来了：栽秧、薅草、打谷、脱稻…你从来没有落后过，甚至后来由于父亲身体的原因，你连男人的活儿干起来了。清楚的记得你一手扶犁耙，一手挥舞着牛鞭，身体随着“噎、噎…撇…撇…”的驾牛声，左右摇晃着，到了地头你用双手用力的将扒犁的尾部掀起来，转个个，然后继续前面的动作，一片地犁下来你浑身是汗。我那是还小，不懂这事是男人做的，现在想来，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毅力来完成的。

 

　　你还会为牲口接生，会给食物中毒的鸡子动手术：把鸡嗉子用剪子剖开，洗净，再缝起来，过几天居然真的活了！能干的让你不得不佩服你。

 

　　妈妈，我真的为你骄傲！为你自豪！

 

　　但是，妈妈，你有时又是那么的“脆弱”。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住在公家的牛棚里。你带着我们五个孩子艰难的生活着，你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呀！更为痛苦的是，你只淼淼的记得你是安徽人，八岁就给人家做了童养媳，后来随着童养媳的哥嫂要饭来到句容，在冰天雪地里只裹着一件破单衣，被后来的公公收留了。至今，你不知道你姓什么，安徽哪里人。因此，每当你和爸爸发生争吵你就躲在灶台下面哭，谁劝也没用，你就像个无根浮萍。你苦，你累，你心中的委屈无人能懂，无人倾诉，可你毕竟是女人呀！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忘不了您！虽然我们大了，成家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只剩蜡黄的皮包着颧骨的脸庞，已经被纵横的皱纹盘踞着。父亲已经远去，你现在的幸福就是看到我们，看到我们的孩子。看到我们回去，你就张开还剩三颗牙齿的嘴只顾着笑，你笑的那么灿烂，我们不由得想起我小时候换牙的时候，天真，可爱。你原本就不挺拔的身躯，变得越发佝偻矮小，你的双腿再也抵挡不住风湿的咆哮！

 

　　哦，妈妈，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们会记住你，你的养育，您的教育，我们永远记在心上。您虽然老了，但是在儿女的心中您永远是年轻的，美丽的。我们会用的爱和孝将你塑造成一座雕，长久地活在我们的心中！活在后代子子孙孙的心中！

 

　　写于母亲八十华诞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