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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中,那一袭旗袍

  “时光流曳,绿肥红瘦,留我须臾步。携手荷花风雅路,一霎旗袍处处。古风惹动人心,百态千姿晓雾。不恨流年凋晚,红衰翠减始悟。”如果说,女人的一生是一首绝妙的词,那么,旗袍就是女人生命中最炫酷、最奇妙的乐曲,最媚魅、最走心的词眼。

红尘中,那一袭旗袍
 
  这美轮美奂的华夏服饰,是中华五千年文明延伸出来的精髓之一。李白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是他脑子里装着杨贵妃才有的佳句。我想,如果在明清以后,他看见穿一袭旗袍的女子迎面款款而来,一个激灵,还不知要冒出怎样空前绝后的诗情来呢。可以说,旗袍,镌刻着中国女人骨子里深藏着的爱与美。
 
  旗袍女人,演绎着优雅、高贵、时尚,演绎着至情至性的人生记忆。那冷艳凝香、蝶恋花迷的美丽,总是恰到好处地通过一袭袭考究的旗袍展现出来。旗袍之美,温润,灵秀,如一部经典史藉,流转不绝。
 
  时光深处,旗袍,随着思想潮流的此消彼长,在长短、宽窄、开衩高低以及袖长袖短、领高领低等方面转换、变幻。从紧密程度看,旗袍拘谨保守,变化不大,就算有变化,也多在领子高低、下摆长短或开叉多少上。袖口间密密繁复的十八镶,是女子婉转的情思,吉祥的图案,是女子对幸福永不泯灭的追求。当旗袍穿在女人身上,便可不动声色地凸显女人玲珑圆润的形体曲线。这种看似低调密实的包裹,实则让女人与生俱来的性感,随步履轻移,柳腰款摆,变得撩人心动。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是中国旗袍最灿烂的时期。尤其是三十年代,旗袍奠定了女装舞台上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成为中国女装的典型代表,让旗袍文化毋庸置疑地成为文化经典,四十年代是旗袍的黄金时代在时间上的延续。经过二十世纪上半叶的演变,旗袍的各种基本特征和组成元素慢慢稳定下来,成为有神有韵的经典女装。正是这种经典女装所造就出来的仪态,氤氲出尘世之间超凡脱俗、无与伦比的美丽。
 
  那时候,上海十里洋场中,摩登女郎、社交名媛、电影明星、戏曲名角皆对旗袍情有独钟,她们在旗袍的式样上争奇斗艳,标新立异,领导着时装新潮流。茅盾在长篇小说《子夜》中曾这样描述:“吴老太爷从乡下乘轮船来到上海,怀中紧抱着《太上感应篇》,坐进三十年代的汽车里,像一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南京路上,到处是光怪陆离的灯光和高耸的摩天大楼。最让吴老太爷大受刺激的,是一位身穿高开衩旗袍、连肌肤都能看得分明的时髦少妇。那少妇高坐在一辆黄包车上,翘起了赤裸裸的一双白腿,简直好像没有穿裤子。这情形,不禁让吴老太爷全身发抖。终于,吴老太爷大叫一声,昏死过去……”旗袍之初,不被接受,受到对抗,由此情节描写可见一斑。
 
  对抗归对抗,那个时代的城里女子,衣柜里一定有一件旗袍,哪怕平常不穿,也一定会时时打开衣柜看一看。旗袍里,藏着年轻女子曼妙的向往,以及成年后的感念与遐思。旗袍是包容的,雅俗在一念之间。它的质地和品位,让女人有恬淡从容的本分,又不失风姿绰约的气韵。
 
  一袭旗袍,就是一抹中国意境。或灵动,或灿烂,或浓郁,或清丽……结环五千年中华文明,将华夏服饰精华精心承接,一脉贯通。旗袍之美,所凸显的,正是东方美丽的特质,东方优雅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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