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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留学成长心路----致花季(2)

 
  随着猛烈的“撕拉”一声,宣告者撕书派对正式开始了。
 
  他们撕书时的疯狂劲儿,就像富可敌国的黄甫铁牛忽然抖抖肩膀,卖掉千万房产后用没茧子的手操着铁锄头下田种地。憋红的脸、颤抖的手、熟练又不熟练的样子,还有那眼睛里满含的泪……都让我怀疑他们上辈子是否和书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或许还是些因爱生恨的狗血戏码。
 
  周围的同学们里一层外一层都举起了相机,卡擦卡擦卡擦,干净利落。
 
  老何站在讲台上看着大家,一句话都没说。过了会,老何浅浅说了句:“要劳动了。”
 
  出乎意料的是,同学们竟都臣服于她的命令下,自觉的干起属于自己的“苦”活:第一组的同学拿出书包里的纸巾擦了擦墙;第二组的同学把走道的垃圾都捡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第三组的同学干脆什么也不干,趴在自己桌上尽情摩擦——美其名曰“快速大面积清理桌面”。第四第五组的同学早就开始进行“狂欢仪式”了:交换交换毕业册,你我悄悄耳语几句……
 
  “其实我……”我朝着李小姐耳语到。
 
  “我也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的噢!”她还没等我说完,就已经喊出那句告白情话了。
 
  “你别,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说其实我今晚打算去吃大餐来着!”我捂着脸故作矫情。
 
  但指尖的不断抖动,暴露了在同学录上的那句话—有你真好,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嗨,其实大伙都知道,老何连劳动分工都没有说,咱几个哪能真的死干下去呢?更何况中考前几天,咱班已经大扫除过了。
 
  劳动结束后,大家都下座位自由活动起来。几个男生早就并排坐着,拿出手机开始玩一款叫做“王者荣耀”的游戏。平常爱聊八卦的女孩们也如往常一样围坐在一桌上,讨论着微博热搜新话题。还有些人成团讨论着中考题目。所有人都有事做,我也在同学录的封面上写下了“曾雯歆”三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巧巧起身走向前方斜对面的一桌。也不知怎的我就笑了,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讨好地说:“帮我写一个同学录吧。”
 
  他开始没吱声,后来说几天后的同学聚会再帮我好好写。
 
  我笑着答应了。
 
  我没告诉他,考完中考后我就要出国了。
 
  望着右边的那些笑脸,又望了望左边窗外的天。一切都发生的很合时宜,天气是好的,我们的心情也是好的。真好啊,毕业也不过如此。
 
  当老何宣布解散时,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我们真的如书里写的那样,平平淡淡的转身,不给彼此留一个回眸的余地。
 
  我目送着大家一个个离开教室,“再见”一直都没有停息。
 
  “瞧你,当初让你当学习上的独行侠,鼓励你最后一个离班,你倒好,等毕业的时候才做了一回独行侠。”老何站在讲台上笑着啜啜。
 
  “谢谢您老何,多余的话我反倒说不出来了…再见…”我小声嘟哝,走出了教室。
 
  我倚着教室外的栏杆,向下望去,一潮潮五颜六色的伞,都朝着一个方向走着。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原来真的下雨了,可我没带伞。我为什么不带伞,其实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下雨的。”
 
  我还是哭了。
 
  “毕竟明天又不是周末,你说我们难过什么?明天又不是不能……不能再见了啊……”
 
  站在我旁边的小宣突然也哽咽起来了。
 
  离开学校的时候经过地理园,如今它的名字已经更具诗意化了。但园里的那座白色小凉亭还是从没变过,佁然立着,不言不语。
 
  下午的阳光还是一样的温柔,虚浮的光影映照进眼里,勾勒出虚幻的真实。它在问我,还记得吗?
 
  还记得吗?初一的第一次运动会,我们坐在地理园的亭子里,和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大方分享着彼此的零食。
 
  那个下午的时间定格了好久好久也没缓回来,跑道上50米比赛的运动员们跑得好慢好慢。我们在笑,在叫。用不熟悉的语调叫喊着彼此的名字,争着抢着那包五毛钱的小鱼仔。
 
  记忆中的小鱼仔,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虚无的往期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偷偷地溜进窗台,悠闲地躺在窗台上的水仙花下休憩时,我才意识到,期待已久的春天来了。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好留住这一缕难得的阳光。
 
  五年前,家里最受宠的“铁头”死了。那是一只很老的乌龟,发现它尸体的时候也是在初春,但是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春天。雨滴的吵闹无法改变铁头的慵懒姿势——它躺在浅水池里,四脚朝天,头向下拉耸。它没有任何表情,但我猜,它当时一定很舒坦。突然雨停了,刺眼的阳光射入了我的眼睛,兴许是刺眼的缘故,我忍不住落泪了。
 
  所以每当我遇到这样好的初春日,想起那天的悲怆场景,总是会忍不住提醒自己,铁头一直活着,一直活在我记忆中的初春前。
 
  推开房间的门,我看到客厅橱台上的一抹枯色。记忆中那或许是一捧很新绿的草,带着爱的意味,那是前年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刚开始喜欢的打紧,天天打理它那“新的毛发”,喂它甘露,恨不得将它放到枕边,想着它入睡。有时候也会怀疑这小小的一捧绿,会不会是天上的一个神仙,不然怎能如此吸引我,叫我无怨无悔地花心力费时间、照顾它呵护它。过了一个星期,这一捧小小的绿,当初被誉为“神仙”的草就被我狠狠地抛弃了,不留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那时候,那株小草还带着些许新绿,但大部分已经是枯黄了。我猜它当时会很沮丧,但它也无能为力,被主人遗弃的结局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默默地躺在墙角,默默地死去。
 
  走出家门,我突然想起了一颗被我埋在荒凉地底下的石子。那是去年假期时无聊埋下的。我继续想,继续走。想重新挖出那颗“小寂寞”。可当我重回故地的时候才发现,那块被我视作秘密花园的贫瘠土地上已经冒出了鲜花小草。那些小小的身躯只是被微风轻推了一下,便大幅度的向一边偏,显得那么弱不禁风。我突然又不忍心了,便将锄头扔到杂物间深处。现在想想,当初的寂寞心情已经全然消逝了,那颗代表着我寂寞的小石头也应该早已风干入土,不留下一丝痕迹了吧。
 
  沿着家门口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曾经的过往——能记得的美好仍然很美好,记不清的悲伤也不消亡。正午的阳光照得人头晕目眩,蝉在杂乱无章的鸣着。路旁的树伸出手妄想抓住天空,那年的景色也在眼前掠过,谁也曾在这条路上轻踏,挥洒着时间的汗水,想踩着春天跑到向往的另一头。场景相似的好笑,我突然明白,在没有了什么东西后,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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