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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死活读不下去的名著

那些死活读不下去的名著

 
  最近,英国促进阅读公益机构“读书社”列出几本很多人拿起,但始终没能读完的小说,它们中有《指环王:魔戒再现》《哈利·波特与凤凰社》《远大前程》和《呼啸山庄》。
 
  读不下去经典,也没什么可丢人的。2012年,英国曾发起一项调查——哪些是你丢弃最多的图书?在最终的榜单中,竟然出现了一部被公认为经典作品的小说——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位列第二十位。
 
  和普通读者一样,很多英国作家也有自己读不下去的书。2008年,《星期日泰晤士报》曾请多位英国作家列出自己的“最恨书单”,此单一出,让天下爱书人瞠目结舌。陀思妥耶夫斯基、狄更斯、弗吉尼亚·伍尔芙、D.H.劳伦斯、多丽丝·莱辛、萨尔曼·拉什迪、伊恩·麦克尤恩等人的作品均位列其中。
 
  都说法国人爱读书,常有人描述,在巴黎街头,无论是树荫下、台阶上、地摊旁还是亭棚边,到处可见心无旁骛地看书读报的人。但法国人也有自己的“弃书单”。
 
  2017年9月,法国媒体发起了一项“你从来没读完的小说”评选,并于近日公布了榜单前十名。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司汤达的《红与黑》、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乔纳森·利特尔的《善心女神》等作品悉数入榜。
 
  法国人评点起这些让他们“恨由心生”的名著,和英国人一样,丝毫不留情面:《尤利西斯》被称作“杂乱无章”,《追忆似水年华》被人“直接从窗户扔到了街上”,《百年孤独》让人感觉“进入了一个不断被厄运扭曲的世界”。至于《善心女神》,有人表示,该书“文笔超群”,只是自己读得太入戏,“于是,吐了”。
 
  倒也不是只有西方人喜欢开列“弃书单”。几年前,曾有中国某出版社举办了一次名为“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的图书评选。最终,中国古典四大名著和《瓦尔登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被法国人吐槽的《百年孤独》《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进入榜单前十名,《红楼梦》则位居榜首。
 
  大家吐槽“读不下去”的理由五花八门。有人说,受不了《红楼梦》里复杂的人物关系;有人说,读完《百年孤独》,就真的孤独了;有人觉得,《瓦尔登湖》是本很神奇的书,“第一页翻了十遍,内容依然陌生”;至于《追忆似水年华》和《尤利西斯》,由于篇幅过长,被人称作“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必备书”。
 
  有人觉得,死活读不下去经典,凸显了现代人的浮躁与急于求成。也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阅读口味,不必过于强求。在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看来,人生有涯,千万不要不加選择地读书。很多书不必读,但每个人不必读的书都不一样,这恰恰为的是更有效地读书。
 
  归根到底,阅读是很私人的事。汝之蜜糖,也许恰是彼之砒霜。很多人眼中的文学大家,其实也有自己死活读不下去的书。托尔斯泰就曾公开表示,莎士比亚根本不懂得描写人物,连第四流诗人都算不上。马克·吐温吐槽简·奥斯汀:“每次读《傲慢与偏见》,我都想把她挖出来,用她的胫骨打她的头颅。”康拉德说D.H.劳伦斯的作品“肮脏,除了下流什么也没有”。卡波特则说凯鲁亚克,“那不是写作,那是打字”。伍尔芙说读《尤利西斯》,前面两三章让她“兴味盎然,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但自从‘墓地’一幕完结之后,我就开始觉得无聊、困惑、恼怒、恶心,为作者无边无际地写一个猥琐的大学生挤痘痘而感到很头晕”。至于赫胥黎的《点对点》,伍尔芙认为,那“不是一本好的小说,写得真是生硬、粗糙,又激进”。
 
  连大师的作品也会被其他大师鄙夷,读不下去经典名著就更不必羞愧。著名“毒舌”毛姆就说过:“不论学者们对一本书的评价如何,纵然他们众口一词地加以称赞,如果它不能真正引起你的兴趣,对你而言,仍然毫无作用。”重要的是,每个人要在浩瀚的书海中发现自己的兴趣,构造自己的罗盘。
 
  另外,在读书这件事上,毛姆还提供了一个建议:也许有时,你无须放弃整本书,而是要放弃某些过于冗长的篇幅与段落,也就是学会跳读。毛姆是普鲁斯特的资深粉丝,但毛姆也说,普鲁斯特书中某些文字重复、琐碎,“实在令最有耐心的读者也不免生厌”,而这时,你或许就可以选择跳读,读对自己有价值的内容。
 
  无论采用何种阅读方法,亲近、享受适合自己的书,才是最终目的。弃书,并非要放弃读书,而是要学会做减法,通过阅读适合自己的好书,“给狭窄的心,一个大的宇宙”。


    作品集罗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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