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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本山和学者激辩雅俗谁占上风

  身处大众文化年代,大众文化产品的雅俗之辩一直是文化论争的焦点。选秀超女快男、流行音乐、影视热剧以及春晚赵本山小品,都涉及雅俗之辩。大众文化如何处理雅俗的关系,一直争论不休。近日,赵本山在电视剧《乡村爱情故事》研讨会上与精英学者展开一场雅俗问题的激辩,一下子吸引大家的眼球。赵本山也鲜见地和学者精英展开面对面展开正面交锋。而论辩的结果谁说服了谁,谁占上风呢?

  电视剧《乡村爱情故事》召开学界研讨会,就电视剧的成功经验进行总结,而会议的主角赵本山更是开门见山,欢迎大家多提批评意见:“我永远感谢让我经受磨难的人和给我批评的人。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我们本山传媒集团如何做大,前方的路如何走,很希望专家提出意见,同时给出批评和提醒,多批评、少夸奖!我这个人抵抗力很强,非常能接受批评。”而在场的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曾庆瑞真说出一段批评话,而这段话让赵本山也是情绪激昂,打开了话匣子。这次赵本山发表的是雅俗见解。

  曾庆瑞教授亮出的观点是:《乡村爱情故事》缺乏“历史进程中本质的真实”,人物形象扁平化、不够典型,没有时代背景下共同群体的特征。曾庆瑞教授提出自己的建议:农村题材电视剧,应当依据农民生活的变化,来展现他们真实的喜怒哀乐,记录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和文化心态,震撼人们的思想,感染人们的心灵。电视剧绕开真正现实生活,是一种伪现实主义。本山应该抓住更广博、更深层东西,敢于揭示现实生活矛盾、冲突,这样的作品才能流传下来,长留艺术史。像《乡村爱情故事》等剧放大人物的身体缺陷(如结巴),博得的笑声缺少爱和悲悯的情怀。本山先生要追求更高尚的境界和更博大的情怀。当以追求高雅、崇高为目标和境界。

  这段言论给了赵本山不小的触动,也引发了他的激辩:“我从来都不是高雅的人,也从来没装过高雅,我也最恨那些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有文化的,而实际在误人子弟的一批所谓教授。高雅是从民俗进化来的,没有大俗就不会有大雅。我不是拒绝高雅,我们都想高雅。高雅不能和低俗相对,俗和雅应该是一条道上的,大俗即大雅。我们必须经过一个大俗的提炼,才知道雅是什么。这位教授您熟不熟悉农村生活?农村到底什么样?您去没去过?您体验过吗?如果没有发言权的话,那考虑好再说。我来是想找一服对我有好处的药,别给我开一服药我吃了就死的。我想找一个好医生,不是假医生。不强调收视率的存在,就是污蔑存在的价值,电视为谁做的?为高雅做的吗?是为大众、为百姓做的。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能把全国那么多观众弄乐了,就是最大的慈悲和善良。”

  这场对话和论辩,真可谓是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一次激烈交锋,学者精英的高雅艺术论和赵本山的大俗艺术之争展开一场面对面的论争,各说各的道理,似乎谁的道理都在理。曾庆瑞教授的建议和献言,把脉本山艺术的症结所在,建议其在品质品位上进行提升,可谓苦口婆心,充满善意。而草根出身的赵本山,面对学者精英的观点,也是满肚子委屈:如果按照精英论的发展定位,赵本山艺术不就脱离了草根大众,最终失去了赵本山艺术的大众性、通俗性、草根性?精英和大众、高雅和通俗果真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吗?

  精英和大众的矛盾其实不仅在围绕本山艺术展开,主流作家和网络作家的矛盾和隔阂,最近典型的网络作家是垃圾论的抛出,都是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冲突表现。精英文化史知识分子享用的,体现社会恒常价值,传播文明正义的价值,我们无法想象失去精英文化是什么样子。大众文化追求的是娱乐性、市场化、商业化,更多的是以当下感受为目的,不追求严肃深刻雅致的内容。商业社会、消费年代,大众文化流行也是后工业文化时代的趋势,人们需要娱乐需要狂欢,需要搞笑和轻松。

  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个只有精英文化而大众文化被扼杀噤声的年代,那时候我们是以经济的滞后、物质商品的贫乏,人们的贫困为代价。那个全国人民一台戏的年代,那个只有一本小说的年代,那个没有个人抒情直到邓丽君进来才让人们惊讶万分的年代。而如今我们又走到另一个极端——精英文化正在被消解侵蚀遮蔽,泛娱乐年代,一切变成娱乐,我们失去了对严肃深刻雅致内容的传达,直到娱乐至死。如今歌星演唱会场场爆满,歌星出场费高得惊人,而鲜明的反差是,戏曲演员处境难堪,严肃音乐、芭蕾、话剧却是前景堪忧。我们的文化艺术只有娱乐没有深刻,只有大俗没有了大雅,无疑是厚此薄彼,走向另一种极端和反叛。

  因此,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曾庆瑞的提醒,也需要赵本山的存在,他们构成的文化两极需要平衡、协调、共存、制约,在互补平衡制约中实现文化生态的共存共荣。赵本山和学者精英的雅俗之辩,都没有对错,他们的论断都很精彩,而最终实现雅俗共赏,需要他们的握手言和。(双方观点摘引自研讨会公开新闻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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