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了,你要辞职,也要找到新工作再辞职啊。”
一个月里,跑坏了秋的一双很漂亮的新鞋子,这,让秋感到金融危机真的很残酷。
“我妈说了,现在你自己都养不起,以后如何养我啊,所以,你一定要努力。”
一个月里,秋从辞职后的犹豫不定,变的疲惫不堪,心力憔悴。
“我订了辆新车,以后每天要练车了,等你有了好消息就告诉我哦。”
“可能我会忙于学车,就不每天催你找工作啦,你要努力哦。”
一个月后的第一天,秋终于找了份仓库的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搬卸物品。秋很欣慰,犹豫不定,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筠。
“先做着吧,以后再慢慢找工作。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市区吃饭。”
筠的口气,让秋感觉,她已不关心自己的现状,是啊,她太痛苦了,她不该为自己增加太多的沉重。
为了吃顿饭,跑那么远哈,秋有点迷惑,但他还是欣喜的答应了。
九
加班,下班时,已是晚上八点两刻。
天空下起雨了,忽然而来,秋并不为突来的雨感到纳闷,所以也不责骂,因为很早老娘就说过,秋是水命,出行必下雨的。对于老娘的话,秋反复验证过的,大多是灵验的,秋对雨已经很能接受,无论它什么时候到来,就像和影相识那段时光,他的房间,随时为影开的,她想什么时候来就来的。
雨打在脑袋上,冷的头皮发麻。
秋用力跑,脚踏下去,溅起的水花一定很大,只有在后面的人才能看到。因为看不到,所以秋就不去多想溅起的水花具体有多大,是否把裤脚湿透。以前,秋常常把裤脚溅湿的,因为接受了雨,对雨逐渐有了些微感情。秋认为在雨中奔跑是种乐趣,可以让自己矫健的步伐赶上一个又一个淋雨的人,似乎自己跑在前面,淋的雨最少,那时,秋的心底很有成就感。王飞那小子,有时候还真令人讨厌,说秋跑起来,就是一只“膘汗”的野猪,说白了,就一团肉球。
王飞被人群殴了,找秋去讨回公道,秋说自己收手了,这事甭烦他。
跑到公交站台,秋才发觉,自己孤零零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汤狗。他用手挠了挠湿透的头发,越发感觉自己是只落水狗。
虽然对雨略微有些好感,对于风,秋是厌恶透顶,尤其是现在。风吹在身上,带走了秋身上刚刚奔跑产生的热量,不一会,让秋冷的直喊娘。
上班时候,秋一再用喝水来偷懒,此刻,那些水分经过大小肠,汇总到膀胱,都在那里找出口。公交车等不到,秋憋的没办法,四处瞅瞅,不见人影,干脆闪到绿化带边,放走了那些水分。
刚一转身,秋发现,对面的站台上,多了对青年男女。
女人似乎要等车,男人努力留住女人,于是,一个又吵又闹,一个嬉皮欢笑。秋想到影,当他们有矛盾时,影要离开,秋拉住影,不断讨好,不让她走。怎么会想起影呢?秋苦笑。
经过辆警车,那俩人安静下来,警车过去,女人已经安顺的躺进男人怀里。
秋想着温暖的词语,但身上老是没有温暖的感触。冷哦!
王飞被人打了,找秋去讨回公道,秋懒得理他。
在秋的眼里,那小子没别的爱好,一是喜欢赌钱,另外就是喜欢往女人堆里钻。
因为赌钱,那小子欠了好多债。自己也尝过赌钱的苦果,不仅丢了钱,最终把影也失去了。想到过去,秋就会想到影。说好的,要为了筠痛改前非。秋努力不想过去,也不愿意与那些醉生梦死的朋友再有往来。
王飞找上门了,除了要秋出力,还要秋出财力。王飞的身后整天跟着一群讨债的,使得他没自由,没了自由,就不能在女人堆里混,没了自由,那些讨债的常让自己在女人面前丢脸。
王飞被打,不是被那些讨债人打了,这时代,债主是儿子,欠债的才是爷。
不知道是否人越长的丑,性激素就越发旺盛,说白了,不知道是否性激素过旺会影响人的面容,秋是从歪瓜斜枣的理论猜测的,因为歪瓜斜枣反而更甜。总之,王飞虽然长相不及格,那个方面应该超级强悍,因为他总是能够屏弃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不放过任何与女人交流的机会。
王飞使坏,是在夜班时候。
一已婚少妇在PCB房间插线路板,王飞溜了进去,并偷偷的把双手从少妇的背后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少妇的尖叫传遍了车间,于是,那小子在下班的路上被群殴了。
以前,王飞是屡屡得手的,而且,结果只是愉悦,没什么代价。这次却不同,王飞的代价,是从医院出来,他的脑袋上数日都带着雪白的防护罩,从其行动的姿势看,身体上,筋骨或者肌肉也曾位移过。
王飞找秋去讨回公道,秋没去,他气哄哄的摔门而出。
十
在雨季,写一首诗给你;
润泽那颗早已干涸的心,如你的雨伞般翠绿。
逝去的时日,是你的名字;
无数个思念的夜,枕着你的笑靥入睡。
莫名的情素,缘起键盘的两端;
你的咯咯笑声,是我心底的烙印。
牵你的手,在这流转的人海;
掬起一段情缘,便可供奉一生。
短暂的别离,嗟叹三生石上谁相守;
孤寂的心,已为你尘封。
想你的180个夜晚,总有靓丽的身影,反反复复都是你。
小风拂红春桃,而君在何处?
陌生的短信,总能感受你的气息。
春雨如缕,丝丝都是对你的思念;
让思念淋入发隙,在心中永恒。
秋开始怀念影,那个与自己有着首次亲密关系的女人。甚至翻出笔记,常常看他们相识、相处的过程。
有时候,秋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男人,在他和影相处之初,就常常用笔记录他们之间的点滴。
秋和影通过网络相识的。
那天恰逢王飞找秋去打老虎机,秋想去网吧。
“上网有P用,能泡到女人吗?”,王飞不屑的问。
结果是,王飞去老虎机房输的一塌糊涂,而秋,在网吧认识了影。
十一
周六下午,秋很早预算时间,结果,还是比原计划提前一个多小时赶到地铁口。
地铁的候车座上,秋傻傻地等待着。辞职到现在,一个多月没见到筠,心里有说不出的想念,这种想念,似乎有点酸涩,似乎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其实,这段时间,他约了几次筠,她因为忙碌,一再拒绝了。
人来人往,下车、上车,列车匆匆而过,许多陌生的身影一闪而过。许多事情,总是来的急忙,去的匆忙。
筠终于来了,看那精致的打扮,一定花了许多工夫。秋感觉很漂亮,这漂亮用金庸笔下“咄咄不可逼视”来形容,似乎更恰当些,一个月的时间,秋不知道怎么会有了这样感觉,是自己自卑在作祟,还是?
“我老公说,在这里候车,时间有限制的,你会不会超时了。”
筠给秋的感觉,今天心情十分愉悦。透漏愉悦信息的那句话,却把秋远远的划开了。
当他们从一茶一座出来,街灯已经代替夕阳的残昏。
“看我孩子的照片。”
秋接过手机,继续端详,又看着菱,努力找出不同点与相似点。
“这孩子谁都不像。”
“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要回那个家。”
筠婚后的家,在市区。
“他知道你要回吗?”
“让他知道,那多没情调,我就要回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回去后,你们好好商量,最好能够挽回。”
“我回去了。”
转过身,秋没有再回头,一直走到地铁入口。
回过头,秋想再看筠一眼,人流中,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不知是空虚,还是困惑,秋提前一站下车。
一个人走在依旧陌生的城市,孤独最容易趁虚而入。
路灯苍凉,车辆疾驶而过。广场上,播放着《走过咖啡屋》,许多中年人以及老人,跟着节奏跳着交谊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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