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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在哪里(3)

  六
  ****,我要的是****。编辑来电话,一次次说文章缺少****。

  女朋友都分掉了,哪有什么****?秋心里嘀咕着,嘴巴里还是答应着,马上改,立刻改。
  西部归来,除了剩下回忆,秋还留下写点小文的习惯。这个习惯不知是好是坏,总之,目前能打发无聊时候的事情就是好事情。
  秋很苦恼,写了许多文章,总是写不出让读者感动的****。
  清风茶楼里,秋和筠有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包间是筠预定的,她特意选了间比较隐蔽的,在她看来,她和秋之间,还不能正大光明的相见,四年同学关系,敌不过别人口中的琐碎言语。秋同意她的观点,他忽然感觉自己有第三者插足的嫌疑,自己是个坏蛋,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网络上流传,“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与筠相见呢,是同学?是暗恋角色?还是小三呢?无论哪种角色,都是为筠的幸福考虑的。
  透过玻璃窗,秋就看到匆匆赶来的筠。还是那个让秋心动的身影,秋紧张的撮着双手,像是回到青涩的暗恋时光。
  简单的客套之后,秋才敢盯着筠看。筠原本白皙、丰润的脸蛋,已经变的略暗瘦削,下巴也显得尖瘦。穿着羽绒服及宽松的运动裤,越发显得她在里面打晃晃。
  秋低声说:“你瘦多了。”
  “以前好多漂亮的衣服没法穿,现在好了,什么都穿的上了。”
  “还是感觉以前胖胖的你,更好看些。”
  “什么?你说我胖!”筠娇嗔的叫到。
  秋感到一种幸福涌上脑门,以前的筠,从来不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的,从前的大小姐变成淑女,而且,似乎要对自己百依百顺。
  “说真的,感觉你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男人了”。
  筠的口气,不知道是埋怨还是诉说。
  “你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谈过了,他就听她妈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甚至摔门而走,不留一丝夫妻情面。”
  “他妈妈只把我当成生育的机器,看到我生了女儿,脸色立刻由晴转阴,不到一周,就让我爸妈把我接走。”
  筠躺在沙发上,神色灰丧。
  “我爸妈已经对婆婆家失去信心,他们鼓励我离婚,让我重新找到幸福,毕竟我后面的路还很长。”
  筠的眼角湿润,眼泪紧跟着坠落了下来。
  秋心情沉重,那种幸福倏而变成略微的后悔,后悔当初没坚持到底,后悔当初逃避去了云南。后悔当初,和筠的一次又一次通信中,没表明对爱情的坚贞与到底。
  秋感觉自己是个混蛋,一个把筠害了的凶手。
  秋感觉自己应该负责,自己有让筠重新幸福起来的责任。
  秋第一次握了筠的手,那是一双凉凉的、纤瘦的手,秋感觉是握着几根骨头,一点找不到书上所说的,滑腻与心动。
  “你愿意为我留在这个城市吗?”
  “你说呢?”,秋保持一向的含蓄。
  “就要你说!”筠又翘起嘴巴,很嗲的表情。
  “当然愿意!”
  “那我又有希望了。”
  筠的泪脸上终于有了俏皮的笑。
  “那你要努力,时间还很多,如果你心中真的有我,你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不成功,那说明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秋坚定的回答:“我一定加油!”
  
  七
  躺在床上,秋反复玩味着筠的话,如果你心中真的有我,你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不成功,那说明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在这样的城市,每天谋求成功的人成万成千万,自己仅是这硕大群体中渺小的之一罢了,一定要成功,说起来何其壮人心魄,实现起来,却又何其的难。如果失败了,心中就没她了吗?
  西部归来,就业难的阴影仍然笼罩每个毕业生的心头。西部之行,似乎是一个梦想,“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只能用回忆去追述。而今,为了生计,秋要面对眼前与将来。
  营业员、模具工、操作工、质量与仓库,甚至销售行业,短短的几年,秋涉猎许多行业与许多工种。失业成瘾,秋这样描述自己。秋算是吃得了苦头的一类人,尽管每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量如何繁重,他都够隐忍。不知自己,还是所有80后的通病,一直对理财之能有所欠缺,常常把有限的工资挥霍一空。
  秋默默地到了筠所在的城市,对他来说,纯粹是为了生计,而在同学的眼里,他别有所图,他们把他描绘成痴情种。
  秋不去否认,他不想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然而,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都徒劳无功,同学依旧说他是个伟大的痴情种。尽管,秋平时会想念西部之别时,女孩流泪送行的场面,山高路远,加上时光的消逝,那份眷恋也逐渐远去。被同学提及时,他也会想到,筠是否生活幸福。
  直到筠结婚,他都没有再次让筠进入他的灵魂。他没有参加筠的婚礼,因为筠保守的很严实,她从一个青春少女变成少妇之后,很久一段时间,他才知道。
  秋恋爱了,确切地说,秋和一个有夫之妇恋爱了。
  像正常恋爱关系的男女一样,每天早晨起床,彼此相互问早,梦里是否相约,梦中是否香甜,秋总是回答,梦里抱着你,抱了一夜,现在俩胳膊都是酸的。晚上总有煲不完的电话粥,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又接连的发起短信,直至相约梦中,至于梦里做了什么,他们自己都
  不知道。
  筠和秋恋爱了,但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的去爱,筠仍有顾忌,毕竟自己是有老公的。
  “如果大学时,我向你表白,你会接受我吗”,秋问筠。
  “我不虚伪的,应该不会接受。”
  “我知道,你对我好,那时我很感动。”
  筠问秋,“班级里的男生是不是都很讨厌我啊?很少和我交流的。”
  “当时,你给大家很高傲的感觉,拒人以千里。”
  “或许是吧。”
  秋想起大学生活,同学们都知道秋对筠一片痴情,因此,班级活动时,努力撮合他们。英语小组,把秋分到筠的手下;男女搭配顶球赛跑,筠是秋的好搭档;手工比赛上,秋拿出看家本领,做出可爱的竹竿人,用橡皮筋编制装饰品,被班级女生疯抢一空,秋努力给小组拿分,其实全是为了在筠面前卖弄乖巧,而筠似乎无动于衷。
  “知道吗,当时我好喜欢你,你的影子一直在我的心里转悠。”
  “我知道,我现在后悔没有选择你。”筠柔声到。
  
  八
  打开电视,金融危机依旧在蔓延,美国新上任的奥巴马像热锅上的蚂蚁,整日为复兴经济奔波。我国形式也不大好,各行各业也如秋风中摇曳的黄叶,飘荡不安。
  秋所在的汽车零部件行业,更是经霜后的草儿,耸搭拉着脑袋,像犯错误的小P孩,等待上帝的惩罚。
  秋光荣的失业了。
  公司宣布寒潮来临,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提倡辞职,提倡报名辞退。秋踊跃响应号召,报名辞退名额了,一是因为每周做三休四的工作很无聊,二是工资太低,三是被辞退了,有笔可观的辞退费。秋很实在,嘴巴上说有三个原因,其实,秋是冲着那笔费用才辞职的。
  秋把辞职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筠。
  秋要重新开始,再不能得过且过,再不能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生活,秋要考虑长久,与筠的长久。首先要改变自己的工作,虽然,在金融危机的浪潮下有此想法,是十分危险的事情。那帮一起堕落的铁哥们,秋也不再和他们联系,王飞跑了多少遍游戏机房,都没能找到过秋。筠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重新开始。
  其实,辞职回来,秋有些后怕的,但是,壮士扼腕的决心,让他很快从后悔中走出。
  显然,筠听到秋的辞职消息,有点惊讶,絮絮叨叨的把秋批评一通,说秋不识时务,不看形势,金融危机下,多少人找工作都难,还有你报名辞职的。秋的被压抑的后悔情结,又被筠活生生的拉了出来,搞的秋像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只任筠的唾液星子撒落在自己头上。
  金融危机继续蔓延,专家预言,这次危机要持续一年多。
  一个月里,秋四处碰壁。



作品集舟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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