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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2)

彭旭是这家画社的老板,凭着绘画的天赋年轻的他走到了今天。可一直执着于艺术的他如此的年轻,对于爱情,他还是情窦初开。

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云消雾霁。

“我也能为你画!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改变这一切!”彭旭对着朝阳这样想着。

太阳越升越高,海鸥飞起来了,轮船出港了,码头上人也多起来。彭旭并不打算去公司上班,他只是想回家去睡一觉。

躺在卧室的床上,彭旭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他听见一个女人问道:“为什么你不爱我了?”他追过去道:“是姬雯么?”那女子不做声,却也看不清面目。可他隐约觉得那就是姬雯,他又问,那女子却不见了。

彭旭独个儿在梦里怅然,却又听见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小旭,小旭!都喊你多少遍了!你还不起床,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彭旭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揉了半天,才发现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五十了。

“老妈,你怎么才叫我,又要迟到了!”彭旭一边胡乱套着衣服一边埋怨着妈妈。

“你到反过来怨我了,我都叫你多少遍了。快点刷了牙来吃饭。”

“不吃了,来不及了!”另一边彭旭早已刷完牙洗过脸,匆匆抓起书包奔了出去。

虽然彭旭是艺术生,早自习不用上,可八点钟上课还是必须按时到。

背后母亲喊声渐远,彭旭才意识到有点不一样。“昨天”他还是一家画社的老板,虽然很年轻可也二十出头了,可现在,自己还未成年,书包里还装着高中的教材书。但是这一切都这么真实,身后正是他少年住的家,家里的母亲还是那样“年轻”。彭旭记得自己上大学以后,母亲就一年比一年显老,可现在的母亲和五年前一样,还是那样年轻,还是那样忙碌。

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上,彭旭思绪万千,脚上也慢了不少,等到了高三二班,早已经上课了。彭旭不习惯的喊了声“报到”,老师并未责怪他,叫他进来。

彭旭依然记得,自己的高中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个课堂,他其实有点多余,迟到是家常便饭,只因为自己是学美术的艺术生,语文英语数理化对他而言都是副科。

回到自己的座位,同桌的女孩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个招呼。

“姬雯!”彭旭差点叫出声来。这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姬雯昨天跳楼自杀这件事还历历在目,可眼前她却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还对自己笑?对了,这是五年前。彭旭坐下来想明白,反而有点惊喜的感觉,她还活着!彭旭又扭头偷瞄着眼前这个女孩,虽然不是披肩的卷发而是扎着马尾,可眉宇间的神情分明就是那个姬雯。

彭旭察觉她似乎发现了自己在看她,立马挺直了腰板,喉咙里干咳着、装模作样的听起课来。

“可我并不记得自己高中有过这个同桌呀!”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奇怪。

“姬雯?”趁着下课彭旭试着叫她。

“恩?怎么了?”

“呃——没事。”

“她真的叫姬雯,真的叫姬雯!”彭旭心里道。

“彭旭,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姬雯道。

“啊?哦,没有啊。呵呵。”彭旭掩饰的有点苍白。

“她知道我叫彭旭!她认识我!”彭旭心里差点喊出来。而后他才发觉自己这样想似乎有点二。

中午回到家里,母亲还在为早饭的事唠叨,彭旭掐了自己一下,这不是梦。

“你听我说话没有!”母亲见他一脸心不在焉。

“知道啦——”

母亲回到厨房继续做饭,彭旭回去卧室,试着接受现实。

转眼中秋,彭旭好像很多年没陪父母过中秋了。母亲唠叨着吃月饼幸福又团圆,父亲喝了点小酒。彭旭想自己才十七岁,是不能陪老爸喝一盅了。吃罢饭,索性一个人出去转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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