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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列佛游记(第四卷 慧驷国游记 第二章)(2)



  后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野胡”,“野胡”。当我看到这只可恶的言生竟完完全

  全是个人的样子时,恐惧得简直无法形容。它的脸又扁又宽,塌鼻子,厚嘴唇,大

  嘴巴,但与人的这些差别在所有野蛮民族的人身上都是很常见的,因为野蛮人总让

  他们的小孩子趴在地上,或者把他们背在背上,孩子的脸贴着母亲的肩膀擦来擦去,

  面部轮廊也就变了形。“野胡”的前爪除了指甲长,手掌粗糙,颜色棕黄,手背长

  毛之外,和我的手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脚也有同样的相似之处,差别也同手的一

  样;这我心里非常明白,然而马不知道,因为我的脚上穿着鞋和袜子。身上其他各

  处也都相同,只是它多毛,颜色也不一样,这一点我前面已经讲到。

  这两匹马感到疑惑不解的问题,大概是看到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和“野胡”的大

  不相同,这都是我衣服的功劳;对于衣服它们是毫无概念的。那匹栗色小马用它的

  蹄子和蹄(骨交)夹了一段树根给我(它们拿东西的方法我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来细

  说)。我用手接了过来,闻了闻,重又十分礼貌地还给了它。它又从“野胡”住所

  里拿来一块驴肉,可是气味极其熏人,东西我都不吃,它于是就把这驴肉扔给了

  “野胡”,结果一下就给它们狼吞虎咽地吞吃了。之后它又给了我一小捆干草和一

  马球节[注]燕麦,可我都是摇摇头,表示这两样令我恶心得想呕吐,赶紧把头侧向

  了一边。说真的,我现在倒真提心起来了,要是我遇不上什么同类的人,我是一定

  会被饿死的。至于那些龌龊的“野胡”,虽然那时没有人比我更热爱人类了,我也

  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它们就是我的同类,我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可憎厌的生物,我住在

  这个国家的那段时间里,也是越接近它们就越觉得它们可恶。这一点,那马主人从

  我的举止上也已经看出来了,于是它就吩咐把“野胡”带回窝里去。接着它就将前

  蹄放到嘴上,动作看上去非常从容自然,却令我大为惊讶。它又作了别的一些姿势,

  意思是问我要吃什么。可是我无法作出让它明白我意思的回答,而即使它明白了,

  我也看不出能想到什么办法为自己弄到食物。正当我们处在这种境况下时,我看到

  旁边走过一条母牛,我因此就指了指它,表示想上前去喝母牛的奶。这一下倒是起

  了作用。它把我领回家来,吩咐一匹做仆人的母马打开一间房间,里面整整齐齐、

  干干净净存放着大量用陶盆和木盆装着的牛奶。母马给了我满满一大碗,我十分痛

  快地喝了下去,顿时就觉得精神大振。

  大约中午时分,我看到四只“野胡”拉着像雪撬一样的一种车子朝房子这边走

  来。车上是一匹老马,看上去像是有些身份的;它下车时后蹄先着地,因为它的左

  前蹄不小心受了伤。老马是来我的马主人家里赴宴的,马主人十分客气地接待了它。

  它们在最好的一间屋里用餐,第二道菜是牛奶熬燕麦,老马吃热的,其余马都吃冷

  的。它们的食槽在房间的中央摆成一个圆圈,分隔成若干格,它们就围着食槽在草

  堆上坐成一圈。食槽圈的中间是一个大草料架,上有许多尖角,分别对准食槽的每

  一个格子,这样每一匹公马和母马都能规规矩矩、秩序井然地吃自己那一份干草和

  牛奶燕麦糊。小马驹似乎行动很讲规矩,马主人夫妇对它们客人的态度则极为畅快

  而殷勤。灰色马让我在它的身边站着,它就和它的朋友谈了许多关于我的话,因为

  我发现客人不时地朝我看,而且又一再地说到“野胡”这个词儿。

  我那时恰好戴着一副手套,那匹灰色马主人见了非常不解;它看我把我的前蹄

  子弄成这样,不觉露出种种惊奇的神色。它用蹄子在我的手套上碰了三四下,意思

  好像是要我把我的前蹄子恢复原样。我立即照办,将手套脱下来放进了口袋。

  这一举动引起了它们更多的谈论。我看出大家对我这么做都感到很满意,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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