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故事1·我穿墙过去(第16章)(2)
时间:2023-06-03 作者:阿耐 点击:次
这段罗马尼亚历史对大多数人来说太枯燥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国内关于这位画家的介绍里总是用诗意、孤独、静默这些词汇去形容有关他作品的感受。而我相信绘画和摄影都十分具体,尤其对于画家来说,他可以自由删减、创造具象的细节。Serban画的正是关于那些社会主义“新人”在新贫民窟中的故事,他谨慎地暗示社会背景,这种指向性的线索,没有过度地展开下去,将发未发的可能被做了减法,充其量只在这个封闭的画面中提供一点点可辨识的形影。他画中这些压缩到仅有必要的所见,是一种时间承载的结果而非片段。 我或许可以给他写一封信,然而我能在信里说什么呢,“我很喜欢你的作品……”,这种乏善可陈的开篇本身就充满不祥的气氛。在今天“喜欢”已经被轻浮地滥用,而作品,我们真的可以谈论吗?用文字形容图像本身就相当可疑,这就好像诗歌无法翻译。我在摄影上也一直追求让文字和图释失去机会。我们可以谈谈其他人,我知道他喜欢JeffWall(我也喜欢,我认为Serban在某一阶段的作品非常像80年代的JeffWall),他喜欢AndreasGursky(我不喜欢)。也可以谈谈相似的经历,一个工业萧条的城市是我们最熟悉的事。然而从来没有两个人注视过相同的风景,更何况一个人要自我感觉多么良好才会对自己的身份津津乐道?必须避免这种尴尬的开始,就像我们在作品中追求的可读性一样——节制。 他的画册中有张他工作室的照片,只有画画的必需品,画布直接按在墙面上,建在以往制作笔刷的旧工厂内,这个细节也正好与他笔下的后工业状况相符。Serban目睹了这个城市的“进化史”,它像指纹一样与他的作品叠加为一体。他成长于知识分子家庭,接受了“工人至上”的早期教育,又在青年时期游学威尼斯,在他所熟悉的克卢日,这个他曾经离开又折返回的城市,他对现实的审视更有把握,可以谈论一些更加微妙的话题。Serban绘制了一种特定历史下平凡的现实,而我似乎熟悉这大树上的每片叶子,那另外二分之一的故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在我看来,我们的交集并非只是相似的经历,也因为跨过种种形式所探求的问题:我们是否有可能窥见什么是真正的生活?这是在失败的乌托邦里,唯一值得说的事情。 IntheShadowoftheDam,2008,布面油画,146x123cm ?SerbanSavu;由纽约DavidNolan画廊提供 TheOldRoof,2009,布面油画,162x220cm ?SerbanSavu;由纽约DavidNolan画廊提供 寂静的纬度 ?游莉 TheConcreteCube,2009,布面油画,94x130cm ?SerbanSavu;由纽约DavidNolan画廊提供 寂静的纬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