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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一身轻(沉重的肉身)(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眼看到男人,我会不由自主,以不易察觉的方式扫视他的裤裆,并且马上会想到他的“卵”,以及和他交配的感觉——当然这只限于惹起我兴趣的男人。不过得注意,只是交配,因为爱没诞生,我不想用“***”这样的词,“***”是不能滥用的,用滥了便让人失去感觉了。我总得保存一些神圣的东西,哪怕是一个词。

    交配,更具广泛性与适用性。就好像那性工具用品店里的男女***,你取一个回家,就可以跟它交配,完成你的本能需求。***,是一项奢侈的运动。借鉴朋友对***的诠释:“***,它集中体现了一个人的智慧和体力……要善于诱敌深入、杀回马枪、三顾茅庐、四渡赤水等策略……当然***的最高境界,是让它静静在里面流淌、延绵,久久相拥,感受肉体合一、心心合一、天人合一的奇妙。”这是我异常欣赏与期盼的境界,我认为,那才可以称为***。有网友说得很好:“由精神爱恋到身体交融的为‘***’,一夜情若不涉及金钱而单求身心愉悦的为‘交欢’,若是仅是金钱交易的则是‘***’。”

    我第一次亲蜜接触,是和一个略黑的男生。他有些内向,单眼皮,他默默地追求我,这使我对他充满好奇。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感情,他能感觉我需要什么,可以很及时地找来送给我,然后转身就走;他也可以把雨伞给我,自己淋在雨中。他属于健壮类型。他T恤里的涨股的肌肉,无声地引诱着我。拥吻过后,褪尽罗衫,一切似乎将在呼吸中进行。他站立着,他的“卵”昂首向前。我跪下来,小心地理顺了它旁边的荒草。当我打量它的时候,他是害羞与腼腆的,而它,却是自豪与自信的。它让我想起我老家的赤裸孩童,它与他们是一样的纯洁与骄傲,并期望着自己能干一番伟大的事业。

    我惊讶于它的精致。像一件刚完成的雕塑艺术品,还带着艺术家手中的余温,却已完美定形。它显得很干净,浅肉的色彩令人充满食欲。我觉得它根本不是个用来交配的,而是给你审美和用舌头品味的。它引起我胃部的饥饿。手指轻轻触摸着它,感觉它微微地颤栗。它那张脸因为兴奋显得光洁红润,透着热情、饥渴、冲动,性感、濡湿的小嘴唇微张,一张一翕,脉搏跳动。我纯洁无邪地含住了它。我觉得我是在品味雪糕,或者一切以浅舔、吸吮来满足饥饿欲望的东西。我就这样用嘴唇与舌头,让他发出了痛苦与幸福的呼喊:“不——!”

    我认为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卵”。我爱上了它。或者说,爱上了品味与把玩它。

    我高考落榜后,他和他美丽的“卵”,遗弃了我,去了另一个城市,我曾经梦见,他的卵如一只小香蕉船,我紧抱着它,在茫茫的海面上浮荡。

    我后来才知晓,男人的“卵”像两片树叶,没有全然相似的。它像每个人一样,有属于它自己的相貌和性格特征。所以,当我见过一个叫伟的男人的“卵”以后,暗地里吃了一惊。我们接吻的时候贴得很紧,我感觉他那里很坚硬地抵着我,我想那漂亮的家伙肯定无比俊美。我的冲动依然是来自胃部的。我拒绝关灯。我喜欢在比较柔和的灯光下审美。

    一个英武的男人,长着那样一个小东西:它与他的主人的比例极不谐调。好比画家省墨,又或是功夫不到家;也若所作之文,好端端的构思,出了一处败笔;更像一首本来美妙的曲子,却把某音符唱走调了……它也有些害羞,为自己的***害羞,为自己的纤瘦害羞。它甚至差点淹没在乱草丛中。我像皮球般泄了气,继而失去了对于这个男人的全部感觉。我满腹困惑,霎时热情如冰。伟没有自知之明,反复地问我,你怎么了?我很奇怪,他居然好意思问。或许是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卵短小这一事实,卵的大小,直接关涉到男人的尊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打击男人的了。伟的卵是小,我本来不觉得是他的错,甚至暗怀同情,可是,伟问得理直气壮,仿佛正挺着雄纠纠的卵,我心里便有了点鄙视。我允许伟隔着衣服在我身上磨蹭,心里有些倒胃。看着伟因高xdx潮而变形的脸,我觉得男人真滑稽。

    我在记忆的长河里游泳,看现实的岸边行走的男人。

    我发现人的“卵”,如人的五官组合一样,有它自然的特点。有的人生来是单眼皮,有的人就是招风耳。它如男人本身一样,可以是可爱的,也可能是可恶的,可能令人陌生,可能令人欣喜。它属于对男人的补充式语言。非到最后的环节,你是不能了解的。发现这些以后,我便常常希冀着,遇上完美的艺术品。我喜欢痛快的欣赏与陶醉地啜吮,体会初生婴儿吸吮母乳一样的恬静与满足。对于“卵”,那也许是它最大的快乐。如何不算是“白活”,似乎跟人的生存道理差不多。我喜欢仔细地看它。像看刚从市场买来的衣服。关于它的质地、色泽、款式、扭扣、口袋、线路,全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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