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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故事的人(尾声)(6)

    “准备好了吗?”他停下来同埃文握手,并感谢他能将本次论坛、早前的募款餐会,以及庆祝新书发布的晚会全部交由克莱姆森大学主办。今天夜里,这里将会举办庆祝晚会,门票高达一千美元一张——所得金额将全部捐作善款,“活动开始的时间稍微推迟了一点。”

    “我随时都可以。”埃文回答。他又凑到我跟前,身体面向舞台那边,此时幕布缓缓开启,院长朝台上的讲台走去,“别费劲了。关于这次签书巡回,乔治·蔚达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可以试试看。我觉得最好还是……”

    他笑着摇摇头,示意此时不该讨论这些,应当专心聆听院长的开场介绍。等到院长的发言终于接近尾声,埃文突然转过来,与我肩并肩靠在一起。一瞬间,我还以为,他会再次亲吻我的脸颊。心底不由得冒出了一丝期待,感觉轻飘飘的,不过,他并没有吻我,而是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真的别费劲了,我已经把它写进合同里了。”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朝舞台正中大步迈去,微笑着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我只能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和院长握手,而后踏上讲台。他站在那里等待掌声退去,得意扬扬地朝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拿出口袋里的卡片,将它们放到迈克风旁,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首先,我要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朋友,前来支持这部,于我而言,完全发乎内心的作品——这个故事,同阿巴拉契亚地区许多小部落的历史一样,差一点便彻底遗失了。若不是因为一个废稿堆,一位十一岁的女孩,以及我母亲在跳蚤市场发现的古董盒,这位年轻的默伦琴姑娘与查理斯顿古老家族的男孩之间的真实故事,很可能就这么湮没在历史故事与当地传说中了。像家族的家谱一样,很多事情经过后代的粉饰,其面目也发生了改变,朝着其后代更愿意接受的方向而发展变化了。尽管专家们至今仍然没有定论,无法确定这山区众多小部落,比如默伦琴人的血统起源,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本地居民与遇难的葡萄牙或土耳其水手通婚的后裔,还是罗阿诺克岛上沃尔特·雷利爵士所指那批神秘失踪的殖民者的后代。不过,这两个人的经历,却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兰德与萨拉的故事被顺利留存了下来——不仅见于他们自己的文字,还出现在路易莎·奎恩所著的书稿当中,关于这个人的身份,我们仍然一无所知。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花费心力记录这段他人的历史?为什么除此之外,再找不到这位作者名下的其他作品?这些虽然仍然成谜,但是,我在书写《守护故事的人》这本书时,从路易莎·奎恩那份未完成的手稿以及兰德的笔记中汲取了许多灵感,并且尽我所能地使故事更加接近真实。在这一点上,我有一位既有主见又有才华的编辑替我把关。”

    他又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我全身每个细胞仿佛都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这一刻,剧场里已经没有别人。只剩下了埃文和我。停顿的时间似乎永远没有止境,但事实当然并非如此。

    我感觉自己的心墙正在一点点瓦解,不再因为他把巡回签售的条约偷偷加进合同里而感到气愤。好吧,我可能已经基本原谅他了。甚至,突然间,我还觉得有些高兴。内心的期待使我感到头晕目眩,其他一切都因此大为失色。

    “但是,在我进入正题之前,”他继续说道,“我想再同大家分享一件事情,这件事和今天来到这里,慷慨购票入场的各位都息息相关。大家都知道,这次活动,加上餐会和晚会的全部收益,都将用于支持慈善事业,然而具体通过什么形式,大家还都不知情。我很荣幸地在此宣布,活动相关收益以及《守护故事的人》的所得收入,将用于设立‘薇尔达之家’基金会,致力协助、培养以及激励生活在阿巴拉契亚地区的青少年。

    “薇尔达之家的首家机构将会设在久居蓝岭山脉的知名作家薇尔达·卡尔普的故居。多年以来,她的家庇护着许许多多渴求知识又需要暂缓压力与投身学习的庇护之所,不仅包括她在克莱姆森大学教导的学生,还有她住到蜂蜜溪的家族农场之后附近好几家社区学院的学生。对这些年轻人而言,她带来的影响当然是不可估量的,我希望,她的这种包容、鼓舞以及期许的精神,能够继续传承下去,这也是所有像她一样努力克服位置偏远、贫困以及经济机会匮乏等不利条件的人所能留在这个世上的影响。薇尔达之家,以及附近即将投建的维尔莉特·哈尔村,将会成为作家、艺术家与音乐家的静修之地。同时,这里还将作为一个活动中心,为最偏远山区的孩子们辅导学业,举办故事营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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