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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里的故事

  夏天是蝉的世界。天气越是炎热,蝉们就越兴奋,独唱及重唱尚嫌不足,一定要合唱的。正当午和黄昏时,是蝉们演出的最高潮。它们似乎在努力地展现自我,那劲头比星光大道上期预一搏成名的选手还卖力。那壮阔的场面自然也非央视演播厅所能媲美。毕竟那是纯天然的、原生态的演唱。班德瑞的音乐作品只是模仿和描绘着大自然的,而这蝉的歌唱却是真正的大自然发出的声音,虽有些单调,但却抛却了做作和脂粉气。也许小孩子受市侩的熏陶少些,更能亲近大自然,因此他们就比大人更会欣赏纯天然的东西。否则,他们为何总是期盼着夏天呢?

夏天里的故事

  古诗文中描绘蝉的文字大多与悲愁有关,其实这只是文人们的多愁善感罢了。酷热的夏日里,大人们自以为苦暑难耐,且往往愁得有些烦躁。小孩子们却不以为然,似乎夏天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世界。炎炎烈日下的大千世界里,无处不有他们欢快的影子。夏天里最热闹的还有蝉,这虫儿似乎还是孩子们的伙伴,甚至还有些形影不离。蝉在哪里孩子们就到那里,哪里有孩子那里也就有蝉。孩子们在树下玩,蝉们就在树上唱。有时孩子们嫌蝉们唱得没有新意,就不满地用脚猛登树身,树梢上的蝉也就知趣地噤了声。一丝风儿吹过,有蝉儿实在耐不住寂寞发声唱了一句,便引来了众多蝉儿的应和,气势磅礴的又一场大和唱开始了。小孩子们玩得兴起,也就无暇顾及蝉鸣了。蝉们的曲调虽略显单调了些,象是在弹单弦,可万千的单弦合在一起演奏,那场景也是足够宏大的。

  蝉,也叫知了。本地乡间却是把个头最大的那种蝉才叫作知了。这种知了个头大、声音也大,只是其叫声有似老鸦那沙哑的叫声,很粗俗,还不识趣。另一种体形较小的叫做"纺线车",其声音象从前炕头上摆放的纺线车纺线时发出的"呜儿、呜儿"的声音。这"纺线车"的数量不多,且来得早些,麦子不黄时就有了。还有一种蝉,本地土语音译叫"丝笛儿".这种蝉个头介于前二者之间,但数量很大,是蝉的主流之一。它的叫声象丝竹一样婉转,象笛子一样悠扬。我私下揣摩,这可能就是这种蝉被叫作"丝笛儿"的原因了。这"丝笛儿"唱出的内容却是"知了"、"知了",因此,别的地方的人叫它知了。至于本地人把那大个儿的只会一个音调聒叫的蝉为什么叫知了,有点搞不懂。也许由于它个头大,就让它充当了蝉的领导叫"知了"了罢。其实它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就只会"聒----"一个调子,但那嗓门却极大,无蝉能比,也能把人唬住这种蝉也并非一无是处,烧着下菜的确个儿大、肉多!

  众多人的童年往往与蝉有着解不开的情缘,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与蝉有关的故事,这故事几乎都是充满欢乐的。

  初夏的夜里时常发现院里某个地方灯光闪烁,凑近一看,原来是一群小孩子在林荫处的树根周围捉知了猴。捉知了猴也是要有一套的,先是借手电光在树根四周找到小洞,然后一定能在附近寻找到尚未破茧的知了猴。再用起子在周围捅捅、刨刨,一定会发现新的洞口。用水往新洞口一灌,就会有知了猴从洞口缓缓爬出。如此炮制,一次至少也会有一二十只的收获。拿回家淘洗干净,再用盐水浸泡一下,便可去壳下油锅烹炸了。有人以为这是绝味、妙不可言,我却着实不以为然。品尝过一回,感觉不好,从此也就不再靠近这东西了。听说某地每天要吃掉五吨知了猴!如果属实,这可是知了的大灾难,也是孩子们的大遗憾了。因为知了灭亡了,夏天里孩子们就少了一项绝妙的游戏,童年也就缺了一块内容。大人们也真是,不去把百无一用且贻害与人的苍蝇、蚊子吃掉,却偏要吃无辜的知了!岂不知吃掉知了的同时,也把众多的童年的乐趣也吃掉了!

  捉知了也是一件趣事。传统的方法是用蜘蛛网粘的。在一根长竹杆梢上绑一个用铁丝揉弯成的小圆圈,再到房前屋后旮旯拐角找到蜘蛛网,最好是新织的蛛网,粘性强。最后把蛛网缠绕到竹杆梢的铁丝圈上。这样捕蝉的工具就制作好了。循声找到爬在树身或树枝上的知了,把粘杆高高地举起,悄悄地接近,迅速地扣下。粘住知了后粘杆快速地下压,落地后再把知了活捉。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的。当然了,失败也是常有的事,知了奋力挣扎挣脱或弄破蛛网,这次捕捉也就宣告失败。逃过一劫的知了要想再捕捉就难了。你的粘杆还没接近,它就飞走了,还从高处撒下一泡尿,以示报复。别看只是个小虫,还是有灵性的。蛛网可靠性差,老破。以后索性用一个小塑料袋替代蛛网,这就制成了一劳永逸的捕蝉工具。只是对捕蝉人的技巧要求更高了些,要求捂住知了之后落杆一定要快,向下时要挂动风声,以使知了不致克服掉风的推力从袋口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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