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情纷飞
2023-04-23 本站原创 作者:蓝翎 点击:次
有些人是天生的音乐家，不是唱歌、跳舞就是弹琴。我生来愚笨对这几样都不喜欢，而且在心里还有些抵触，在不喜欢音乐的前提下，我这个相当安静的人，几乎不参加学校的文娱活动。
不过这一切从我遇到蓝雨之后就改变了，起初我对此很茫然，因为她是我好友峰的拟定女朋友，虽说是拟定不成事实，但是我也不能再有别的想法。
遇见蓝雨是在大二的国庆55周年晚会上。
那天我被峰拉到学校大礼堂里看演出。他说，要我看看他未来女朋友，看我能不能帮他促成好事。我当然不能拒绝，帮忙是应该的，谁叫他是我兄弟。我一直相信峰是个单纯而简单的男孩，而后来蓝雨却说他不简单。
我们找了空位坐下，峰神采飞扬地向我介绍他的女神。她今年二十岁，外语系二年级，校花兼系学生会主席，擅长唱歌、跳舞、拉小提琴、会弹钢琴而且学习成绩特别好…在峰眼里她简直无所不能，但是我心里却隐隐作痛，我问峰：“你说的是蓝雨吗？”
“没错，是蓝雨，和你同姓！”
我有些悲伤，没想到我暗恋的女孩，峰也喜欢、我说：“我不能帮你，她是我妹。”我找了个理由拒绝，然后想逃走，我感觉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让自己很痛苦。
峰听了吓一跳，看了我一眼脱口而出，“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很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
“你也有个姐姐，你和我说过吗？”
峰沉默了，过了好久他牙痛似的笑笑，“她居然是你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今晚的演出我没心情看了，反正我对文娱不感兴趣，我对峰说，我要走。峰倒是惊讶起来，他轻声说，“下一个节目该你妹出场，你不给她加油吗？”
我看了看舞台刚好有个节目落幕，我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坐了下来。这时，台下掌声如潮，男生一片欢呼，我知道只有蓝雨才能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如此疯狂。
“蓝翎，你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她太漂亮了。”峰兴奋的表情让我看来有些无语。我不由多看了台上几眼，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连衣长裙，得体而美丽。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不懂得掩饰自己，给人永远是清纯和美丽。
蓝雨表演的节目是小提琴独奏《梁祝》，这是中国式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故事，所以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她甜甜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拉的很投入，灵动的音符回肠荡气，台下一片寂静，都被乐声中的美妙与痴情打动。
她表演完后，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舞台，从我身边走过时，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
“蓝翎。你妹看我哩。”
“她看你干嘛，我是她哥，她当然是在看我。”
那一刻，峰万分沮丧地缓不过劲来，他张了张嘴好久才说：“你好像不乐意我追求她。”
我心里有些难过，也觉得峰说的有理，我是不愿意蓝雨和他好。想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虚伪，话到嘴边又吐了回去，只反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峰一脸未置可否，很无奈地对我说：“她是你妹妹，我又能怎么样。”从他落寞的眸中，不禁可以看出他的忧伤。
自此留意到蓝雨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峰认定我是她哥哥。他没少给我好处，今天请我吃饭，明天送我小礼物。我从峰笨拙的动作里洞穿了他的心思，我说：“你别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你应该转移在我…我妹那。”言不由衷难免说话的语气不足。
一天傍晚，我和峰打完篮球经过校园那片竹林时竟与蓝雨相遇，峰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蓝雨不认识峰，她很吃惊地望着他。
“我叫峰，你哥是我的好朋友。”峰边说边指着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蓝雨看看峰又望望我，欲言又止满脸疑惑。我吓得赶紧拉峰走，“咱们回去看球赛…”
“今晚没有…”
我听了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再这样下去我谎言就会成为学校的超级大新闻。我迟疑了一下捉住蓝雨的手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把她带到一个比较人少的地方，蓝雨惊慌的目光直落在我脸上，她带着哭腔说：“痛…你抓痛我了。”这时，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愧疚地把她的手松开，“我想对你说…”蓝雨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我原本要将误会解释清楚，现在我竟紧张得语无伦次，“那晚，你拉得小提琴真好听！”
沉默了许久，我莫名其妙的话让蓝雨更加慌张，她羞红着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飞似的飘走，留下怔怔发呆的我不知所措。
为了向蓝雨解释误会，我一连三天放学都在女生宿舍楼不远的路口等她经过，只是她不为我的这种精神感动，我始终没见着她。又过了一天，蓝雨的好友刘洁霍然对我说，“你别等她了，小雨这几天走宿舍后门…这是她给你的。”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很短一句话，今晚20：00竹林见！
晚上20：00我没有让峰跟来，在竹林里见到蓝雨。她今晚改变了许多，散开的长发如蝴蝶的翅膀，在晚风中使她飘逸如仙女，我惊呆了一个人美到这样子简直让人无法挑剔，我不可遏制地望着她，她越是不安，她说：“你以后别在那等我…同学都在笑我哩。”
我还用再解释吗？有了这意外的惊喜，那一刻，我竟开心地笑起来。那一晚，我们在竹林的小道上漫步、聊天，两人隔一些距离，然后就不经意手牵着手，我握住她的手使我恍惚抓住了生命的全部真实。
不久，中文系和外语系举行篮球比赛。决赛那天双方都来了很多同学观战，尤其是为外语系加油助威的男生占据了半个球场。为此，峰还笑着对我说，“蓝翎，你应该把你妹叫到我们这边来。”
我说，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那些男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吗？据我了解，他们不是看篮球比赛的，而是为了看你妹的。”
我听了啼笑皆非，原来蓝雨的魅力有这么大！
球赛一开始就异常激烈，外语系的两大中锋同时上场，在篮下与队员做出各种传球配合，以及利用他们的身高优势吸引我们多名防守队员后，分球至外围，然后运用快速的转移后，在我们最薄弱的一侧三分运投得分。这是外语系采用最多的战术打法，在球赛进行到第三节时，他们用此连续抽中了3个三分球，毫不疑问我们落后了2分。
球赛越来越激烈，我跟对方一名前锋重重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声惊叫击破整个球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场边，是蓝雨，她毫不犹豫地冲进球场把我扶起来，外语系的球员都对我升起了无名的怒火，蓝雨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她怎么可以这么友好对我。虽然我们不应该有什么门第之见，但是蓝雨是这么优秀，而我又这样平庸。我站在球场中央比任何时候都有自信，甚至开始相信我是飞人乔丹的化身。
裁判吹响重新比赛的哨声，蓝雨抬起头来握着我的手说，“加油！”她很真切说出这句话时，我开心地笑了。那场球赛我越战越勇，时间走到了最后的10秒，峰向左移动时篮球几乎出界，大胖将球救回送到我手上－2秒、1秒出手，一瞬间全场寂静无声，在一声清脆的终场哨声前听到球网“刷”一声脆响，我兴奋地呐喊与队友抱成一团，这是我第一次在最后时刻用三分球决定比赛胜负。
比赛后，我向蓝雨走去，许多女生却簇拥而来，将我和她隔开，她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而在四周的庆贺声、女孩的欢笑声，我始终望着她的背景依依不舍。
那年的圣诞节在寒风中如约而至，学校举办的通宵化妆舞会是每年圣诞节的重头戏。由于我不喜欢热闹，只好呆在教室里看古龙的《雪山飞狐》，正读到入神时，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叫我，“蓝翎，你妹找你跳舞。”我抬头见到峰高高帅帅地对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出去。刚才他那声你妹叫得几乎全世界都听到了，教室里的同学都笑起来。我老羞成怒，峰却很无故地笑着丢了只狗熊面具，“蓝雨，还等着你呢，你快点！”
由餐厅临时改装的舞厅虽说简陋却也有节日的气氛，旋转的灯光下已经有一群小猫小狗在翩翩起舞。峰嘀咕着，“你妹说要你做她今晚唯一的舞伴，那只火狐狸就是。”说完他迫不急待地跃入舞池拦着了一只迎面而来的小白兔。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要杯咖啡，我喜欢在欢乐的气氛里欣赏别人的舞姿，这也是一种情趣、一种亨受！
这时不知何时钻出了那只火狐狸在我面前，非常可爱地伸出邀请共舞的手势，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的邀请，我随意地戴上那个狗熊面具与她步入舞池。
我笨拙的舞姿让火狐狸很不自在，自己的心脏也受尽了折磨，我数着舞步跳了128下，这心酸的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实我是找罪受，不会跳舞的人凑什么热闹。火狐狸的眼睛闪亮地看着我这熊样实在过意不去，她说：“算了，我们休息会，等会让蓝雨教你跳，她跳得比我好多了。你看她和峰跳得多棒！”
恍惚中我觉得自己没了知觉，现在才知道让峰给耍了，心里一陈难受。火狐狸把面具摘下，我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叫姗姗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的美丽和优秀也是学校闻名的。我故作惊讶叫出她的名字，她狠狠地瞪我一眼，她也只能这样，“我扶你休息。”全系的人都知道珊珊喜欢我，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爱的人却是蓝雨。
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姗姗已经替我买了一瓶红牛饮料，叫我喝下去说可以很快恢复体力。我端起就喝，眼泪却往外流。我没敢让姗姗看见。
“你别伤心，我叫蓝雨过来！”
我摇摇头，捉住姗姗的手说，“你别去，今晚如峰所愿。”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好虚假，幸好黑夜看不见眼泪。姗姗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可是我看到她眼睛里都有了泪水。
“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好吗？”
“行啊！”姗姗装作无所谓，但她看我的眼睛有点责备又有点怜惜。
我们把面具送给了一对刚进门的情侣，然后直奔校外的欢唱酒吧。
我拉着姗姗的手刚一坐下立马把服务生叫来，姗姗飞快地拿出几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我也没看清楚多少。“拿一箱啤酒过来。剩下的上些小吃。”来之前我已经准备了一百元买醉的，一看姗姗这土豪架势，我沉默了也不再丢人，谁不知道珊珊的爸爸是个大老板，她最不缺少的就是钞票。
酒来了，我拿过来就像喝白开水，短短几分钟就喝下了二瓶。姗姗看得目瞪口呆，其实我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大，照这样喝下去就是那酒仙李白也得醉死。
姗姗突然伸手紧紧地捉住我拿酒杯的手，我刚想抬头问她怎么了，就看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她说：“蓝翎，你别喝了，我知道你一直爱蓝雨，而蓝雨也爱你…”她说的挺伤感，在灯光下看到她挂满泪水的脸微微扬起，仿佛泪满星光的天空，我很心痛，情不自禁地安慰她。
姗姗再次抬起头来，对我笑了笑，痛苦的表情依然还在，她说。“我们该回去了。”
回到男生宿舍楼下时，看见蓝雨在等我，她说：“你喝酒了！”我摇摇头，“我喝的只是啤酒，不算酒。”她淡淡地笑了，“如果你有喝酒的理由，所有的酒都是白开水。”她上前几步将我扶住，然后把身上的围巾解下围在我脖子上，“天冷了，你要爱惜自己身体，今晚我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峰不是个简单的人，而蓝雨也不是个随便的女孩。你要相信我。”她转身飘然离去时，红色的大衣风击如帆，那颜色如此艳丽有如阳春三月，令我春暖花开。
那晚，我头痛欲烈，辗转难眠，却不时地想起蓝雨的话，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以后的几天里，峰神神秘秘一反常态，每一碰到我就避开，像有什么事满着我，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我决定向他问个明白。
下午我在教室门口堵住他，问他，这几天你瞒着我在做什么事？
峰不说话，我没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是的，我太了解他。非常非常的了解，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是那样古怪又好笑。我心里想，他自个儿琢磨说不说吧，憋死他。
上课玲响了，我装着没事拍拍峰的肩膀，我说，你不说一定有你不说的理由，我也不为难你了，当我什么也没问。
峰听了狠狠地给了我一记白眼，脸上的表情跟吞了只死苍蝇。他拿话噎我，“我能有什么事满你。”
我说你别激动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峰叹气说：“其实我早应该让你知道这事…”
我说：“是蓝雨吧，你成功了吗？”
峰半响没说话，然后他拍拍我臂膀说，没有。我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一个星期以后，期末考试结束，我跟峰都有了伤感，谁也没有提回家，甚至连回去的车票都没买，其实我俩都心知肚明，一切都是为了蓝雨。
下午，我在楼梯口碰到了蓝雨。她说：“你什么时候回家，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她抓住我的手，我感到她手里的温暖，那是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温馨。
我试图放下她的手，说真的我怕峰看到，但她却把我的手牢牢地抓住怎么也不愿意松开，刹那间我突然想就这样一直牵着一辈子多好。
我们手拉着手，先是顺时针沿球场走了5圈，然后又逆时针走5圈。我们没有说话，当走到第10圈时她才说了一句话：“你好像有些紧张。”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故意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这你也能看出来。”
“那当然了！”蓝雨微笑地看着我，“是不是因为峰，让你无言面。”
我一阵沉默，但我得承认我和峰这些天确实没什么话说了，大家都在回避。
“知道吗？上星期他做了一条横幅挂在你们男生宿舍楼，我让人给摘下丢了，而且只有几个人知道喔。峰，肯定没和你说吧。”她笑开了嘴。
我心不由紧张起来，“一定是向你表白！”
“嗯，可我已经拒绝他，不允许他再做那些事。”
“可是他又挂起来，不信你看。”我指着男生宿舍楼的方向，那横幅上写着几个很鲜艳的大字，“蓝雨，我爱你，林峰”
蓝雨整个人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推开我就往男生宿舍楼跑，她是真急了，“林峰，你这个混蛋，我都说过不喜欢你了，你还要自作多情。”
“你等等我…”
蓝雨听到我叫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我笑，“蓝翎，如果你今天不把那条横幅亲手摘下来，那我们就从此两不相干。”
我傻了…
“你去不去，我数3下，1…2…”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奔跑，蓝雨在后面捧腹大笑，她说，“横幅摘下来，我正式承认你是我男朋友，并陪你再走十圈操场。”
我冒着与峰断交的风险把他的求爱横幅拿下，蓝雨也果真守信地和我走了整整10圈操场。我对她笑了，有一种莫可言说的感动，她完全可以悔约，但她没有。她说，“我们已经走完了10圈操场，如果你愿意我还能再走…10圈。”她气息已乱，我心疼地抿嘴一笑，“那我背你走完这10圈。好吗？”
“真的？”蓝雨孩子似地笑了，“咱们走吧。”她趴在我的背上再也不愿意下来。
我乐不思蜀地背着蓝雨顺时针沿操场走了5圈，逆时针又走了5圈，然后亲自送她回女生宿舍睡觉。
我回到男生宿舍时已经是晚上23：00多了，刚走进寝室就见到我的电脑桌上放了一封信。信是峰写的，他好像特意用红笔写的字，红红的字体如一摊血液让人看了特别刺眼，纸上龙飞凤舞地排列着行行潇落的草书：
蓝翎，意外地看到你和蓝雨在操场上走了25图，又亲眼看着你亲手搞下我最后对她的表白，可谓思绪万千，感慨系之矣！我们同时喜欢了这个女孩，命运却和我开了天大的玩笑，我为她付出比你多，而她却喜欢你，我不免黯然神伤。或许，正是出于这诸多的原因，请原谅我暂时无法面对你们，并不辞而别…
看完峰的信，关于我们的记忆，也许就停在了这一刻。他无法面对我，我以后又怎么样面对他，我该怎么办？我失眠了，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我全部的睡意，我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我倍受折磨，倍受摧残，倍受煎熬，我觉得我对不起峰。
早晨，蓝雨打来电话，说她30分钟后到我楼下等我，还说不准我迟到。我觉得很郁闷，没怎么搭理她，也许她觉得我昨晚太晚睡觉的原故吧，她居然没和我计较。
起床、刷牙、洗脸…长期在校住宿的生活把我训练得像军队里雷厉风行的士兵。我披上大衣，临出门时又理了理头发，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挺帅，我突然乐了，这是自恋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昨晚到前一刻钟还十分痛苦的心情。
我到了楼下，蓝雨还没有来，我闲来无赖看了看系里这学期最后一期板报《短信息，真情趣》，星期一，放电；星期二，牵手；星期三，初吻；星期四，热恋；星期五，美丽谎言；星期六，浪漫吻别…
我正看着入神时，蓝雨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袭红衣像团火，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是你提前到了，不是我迟到喔。”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牵住她的手往校外走，倘大一个学校因为放假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这是我以前没有看到过的，我觉得很特别，很安静，一种莫明的兴奋让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我们去哪？”我问蓝雨。
“随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蓝雨依偎在我身上，双脚却顽皮地踢着地上一个空饮料罐。
“那…我想吻你。”我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这样你唇中有我，我唇中有你不就在一起了吗？”
“不行，我们还没发展到这个程度。”蓝雨说完撅着嘴，像是不忍心又不得不拒绝的样子，她一脚将空饮料罐踢进了马路左边的垃圾堆里，然后她仰起头看着我笑，我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体香，像玫瑰花的味道，她说，“孩子，你想吻就吻吧，给你十秒钟！”
我没有让蓝雨失望，我低下头贴在她的脸上，然后就开始吻她，她有点紧张，嘴唇很光滑很柔软。蓝雨用手箍住我的脖子像是条章鱼，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不断地迎合我像只发情的猫。
我的心在急速的加剧跳动，就在我的手进一步准备侵略时，蓝雨突然推开了我，她不停地喘息，然后红着脸说，：“这是我的初吻，你满足了吗。”
我有些不舍，咽了咽口水。“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蓝雨用怀疑眼神望着我，飞起一脚轻轻地踢在我的臀部上，我故意摔倒在地上，她大笑，“我才不信…你没有吻过别的女孩…”她一边笑一边把我拉起来，我真真切切感到了她的快乐。
快到中午的时候，蓝雨把我带到一间奇妙咖啡屋，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咖啡香味。这里的老板是我们学校上几届的学长，我并不认识他，可他认识蓝雨，好像特别熟悉，我一脸的疑惑。蓝雨说，这间咖啡屋是她表哥开的，她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我开玩笑说她是要带我见家长的前奏啊，她笑了笑没有反驳。
服务员问我们要喝什么，我没在意，有些心不在焉。蓝雨点了杯蓝山咖啡，她为我点的却是蓝色夏威夷，一种像洗衣水一样泛着泡泡的鸡尾酒，蓝与白间点缀着一片淡黄色的柠檬，非常好看。她说，她要看我喝酒，像圣诞节那个晚上我陪珊珊喝的一样。
我对她笑笑，并不放松，难道她以为我与珊珊有什么？我说，我不想喝酒，不如换杯咖啡。
蓝雨非要我喝不可，我只好喝了两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也低下头喝了小口橙汁，让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这不像她以往的作风，我抬起头，鼓了鼓腮，握住她的手，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没有，我就是很不甘心让你这么轻易得到了我的初吻”蓝雨俏皮地说，“而且爱你爱的那么彻底，你以后会给我幸福，是吗？”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便安静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开始沉默，过了一会我才说：“我喜欢世界名钢琴曲《致爱丽丝》没想到在你表哥的咖啡屋又听到了……现在我好想再吻你，可以吗？”我用真挚的眼神望着蓝雨，她点了点。我慢慢地靠过去，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此时此刻，我明显感到她的心跳，我们接吻了。她薄薄的唇瓣是冰凉的，是幸福的，让人有种想呵护她的感觉，同时也让我不禁抱紧了她。慢慢地，她的头埋在我的臂膀上，就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结束了。
灯光下，两个相拥的影子，印照在咖啡屋的墙上，幸福的拥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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