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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里的真纯感动

  十月将末,我坐在自己的小"天井"里望着窗外,树上的枝叶已变得零落,这是秋风的作品。因疫情被困在宿舍的第二周,依旧和朋友调侃道:"精神状态良好。"

  学校的工作人员也和我们同吃同住了半个月。不同的是,他们除了本职工作外,也承担起了"大白"的角色,尤其是宿舍楼每层的保洁阿姨,除了本层的清洁工作外,还要进行每日多次的全楼消杀。

  脱下防护服后,我们依旧共享一个需要手机软件扫码才出水的热水机。一日,我去水房,恰好碰到一位保洁阿姨站在热水机前准备打水。她提了一个大暖壶,身材佝偻,花白的头发稍显凌乱,口罩以上的眉眼透露出疲惫的神态,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不过可以看出,她刚刚结束今日"大白"的消杀工作,准备休息。我走到她的身后间隔距离等待,她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放下手机抬头看是什么情况:原来是她不知该如何操作手机,侧着身子,一面在慌乱地扫码,一面又好似在向我求助。还没等我开口,她便眼神慌张,不好意思地把手机递给我说:"怎么弄?"我帮她扫完码后,她用暖壶接上了水,开心地向我眯了眯眼,只听暖壶中的水还未过半,她的眼神又开始慌张起来,匆匆按下了暂停键,盖上盖子尴尬地对我笑了笑立马就走了。我顿觉难过,她是不愿让我帮忙还需要让我等她接满一整壶水的时间,才选择了马上离开。

  隔两日夜里,我去卫生间时又碰到了她。她站在宿舍门外的走廊上,身边不远处放着废弃的防护服,而她的腿边放了一个桶在清洗身体,因是深夜,走廊里只有我们两人,她尴尬地望着我,我的眼光立马收回,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对她说了句:"辛苦了。"等我出来时她已不见踪影,"医疗废物"的垃圾桶里扔着那件防护服。

  不止是她们,还有特殊人群。

  今年年初的疫情,我被封在家里,便去社区做志愿者。

  我的工种是登记员,为做核酸的居民扫码登记。全民核酸要求效率,一般不会与居民有太多接触。所以,那天一切照常,直到队伍出现很大空当,我想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两位衣着得体的男子,其中一位拄着拐,用单腿慢慢地、一跳一跳地行走着,而另外一位在努力地搀扶他。看到此幕后,一时心生同情,按常规判断应是父亲年龄大了行动不便,儿子在尽孝。可此时身体康健的那位男士开口道:"儿子不着急,爸爸先扫码。"我心中一震,愣在原地,惊讶到迟迟无法回神思考,直到这位父亲把健康码靠近我眼前,我才赶紧从游离中走出,马上为他们扫码。扫完后儿子一瘸一拐在父亲的搀扶下先做了核酸,轮到父亲做时父亲不断说道:"儿子在这儿等一下爸爸。""儿子自己能站住吗?""儿子先扶一下桌子,爸爸马上就好。"他全程都带着微笑,温柔、耐心地重复每句相似的话。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的身影远去后,我才继续和下一位居民确认信息,这时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虽已许久未吸入新鲜空气,但我想,此刻的心情和窗外的秋风一样,凉飕飕的,却又是在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秋季后的平静,是为他们父子流泪吗?我想不是,是为了在疫情这一特殊时期,我所看到的人与人相互帮扶的人性本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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