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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我的归宿(第一部 第三章)(2)



  没错。

  但是你听不到我们想的。

  永不。我是一个单向传心术士。

  我们都听得到你的,或者就只有我?

  那要看情况,色格特罗根。当我集中精力的时候,我可以只把思想传送给一个人;如果我失控了,任何人和每个人可怜的人。原谅我。罗宾转身叫喊,思动之前不要犹豫,哈瑞斯长官。那会引起怀疑,而一怀疑,思动就完了。只要迈出步子,直接去吧。

  我有时候担心,女司(女士),一位矮小的、脑袋紧紧包着绷带的高级官员回答。他显然是被困在进入思动的边缘而无法突破。

  担心?担心什么?

  也许会有人正好站在我到的地方。那么那个地方就将发生一次要命的撞车了,女司。原谅我。

  我都己经解释过一百遍了。内行人能准确评估世界上每一个思动站点的交通流量。那就是为什么私人的思动站很小,而时代广场的站点有两百码宽。这些都是精确计算出来的,两人同时抵达同一个点的意外几率不到一千万分之一。那比你赶上飞机失事的几率还要小。

  包着绷带的高级官员犹疑地点点头,迈步走上高出地面的站点。它是白色混凝土制造的,圆形,表面装饰着鲜亮的黑色和白色图案作为帮助记忆的手段。在中心是一个荧光的徽章,上面标明它的名字和思动时的对等纬度、经度和高度。

  当扎绷带的男人正在为自己的第一次思动鼓起勇气的时候,这个站点轻快地振动着,人们疾风般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去。身影思动而入的时候会短暂地出现,他们检查了四周环境并设置新的对等站点时会犹豫片刻,然后他们思动到下一处去了,他们的身影又消失了。每一次的消失都会发出轻轻的一声砰,那是替换的空气涌入刚才一个人的身体所占据的位置时发出的声响。

  等等,同学们,罗宾叫喊,有点拥挤。请每个人都下台。

  穿着沉重工作服的劳动者们从这里路过,雪花还从他们身上往下掉,他们在去过北方森林后正往南回他们的家。五十个白衣牛奶工正朝西边的圣路易斯赶去。他们追随着从东方时区到太平洋时区的早晨。格陵兰岛以东,已经是中午了,一大群白领办公室工作人员在午饭时间拥入纽约。

  过了一会儿,高峰期过去了。好了,同学们。罗宾喊,我们继续吧。哦,天哪,佛雷先生在哪儿?他好像总不在。

  有他那么一张脸,你没法怪他要藏起来,女司。在精神病房里我们叫他鬼怪。

  他看上去并不可怕,是吗,色格特罗根。他们不能把那些印记弄下来吗?

  他们正在努力,罗宾小姐,但是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叫刺青,它是一种已经被忘记的货色,就这么回事儿。

  那么佛雷先生是怎么弄到这么一张脸的呢?

  没人知道,罗宾小姐。他在精神病房就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他呀,什么都记不得了。就我看,如果我有那样一张脸我也什么都莫(不)想记得了。

  那是桩可怜的事。他看上去很恐怖。色格特罗根,你是否认为我这么想佛雷先生的时候,思想曾经失控,漏到他那里,而且伤害了他的感情?

  那个装着铂头颅的小个子男人判断:不,女司(士)。你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感情,你呀。而且佛雷无(不)会受什么伤害,他呀。他只不过是个大号的迟钝的公牛,就这样。

  我必须要这样小心,色格特罗根。你瞧,没有人真的想知道另一个人对他真实的想法。我们以为我们愿意,但我们并不。我的这种传心术让我仄恶。还有孤独。我请不要听我的思想。现在我控制思维有困难。啊,你在哪儿,佛雷先生。你一直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漫游呀?

  佛雷思动而来,出现在站点上,然后静悄悄地走下来,他可怕的面孔转到一侧。一直在练习呢我。他低声含含糊糊地说。

  罗宾压抑着她反感的颤抖,同情地走向他。她拉住他的胳膊,你真的应该多和我们在一起。我们都是朋友,而且过得很愉快。加入我们吧。

  佛雷拒绝接触她的目光。他闷闷不乐地从她那里抽回手臂时,罗宾突然发现他的袖子湿透了。他的整件住院服都吃透了水。

  湿的?他在什么地方淋了雨。但是我看过今天早上的天气预报。圣路易斯没有雨。那么他肯定思动到更远的地方去了。但是他应该没有那个能力。他应该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和思动的能力。他在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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