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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资本之思维勇气篇(14)



    “军阀不想让我们去,可是那些需要贷款买牲口以便能养家的人在等着我们。”

    “就算是,那我怎么办,肯?我也需要你。”

    他脸上掠过男孩子特有的令人释然的微笑:“但我也需要你,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不怕吗?”她在他们拥抱时问道。

    “那儿需要我。”肯回答道。

    琴看肯决心已下,就不想再阻拦他,她一边用力把他的手提箱关上,一边又安慰自己:“他会回来的,我们会在一起,我还着什么急?”

    他们在机场告别,缠绵悱侧,依依不舍。“我爱你,肯。”琴低声说。

    “我也爱你。”他轻柔地答道。之后他转过身去,消失在通往机场的坡道上。

    刚到索马里的日子,肯为自己在工作上的进步而感到高兴,但他对琴充满了思念。到了12月,他从位于肯尼亚的IRC基地通过电话向她求婚,她欣然应允。“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重逢了。”他想。

    第二天,肯和他的助手莫汉德挤进了辆陆地巡逻车,坐在前排紧挨司机的座位上,他的一位名叫阿卜杜拉的索马里副官和另外几名IRC负责人以及几名申请开石灰矿的人士则坐进了后面几排。他们朝乡下开去。有传闻说这些地区埋有地雷,他们便沿着一条游客常走的小路走。为了给一群山羊让道,车子慢了下来,拐进一条有车辙的溪谷。突然,车子猛地一抖,停住了,尘土掩了上来。

    地雷的爆炸力如此之大,沉重的巡逻车竟被掀上了天,落地时在路面上砸了一个近半米深的坑,强有力的爆炸把弹片打进车内,切入肯的臀部和大腿,并将他的左脚从脚踝处切断。莫汉德的一只脚被轧碎,而司机则奇迹般毫发未伤。

    12月17日傍晚7点30分,在瑞士的日内瓦机场,琴正神情不安地踱着步。她疲惫地想着心事:如果我们能挺过这一次,我们就能挺过一切。

    大卫·哈恩医生在给肯做检查之后,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一只毁得不像样的脚,”这位整形大夫说,“若能保住就算幸运了。即使如此,你可能今生都没法靠它走路。”那天是12月23日,在事故发生后仅仅一个星期。

    医生所做的预测使肯惊呆了。医生走后,他看着琴,“我知道我们彼此许诺过,”他强忍着泪水说道,“但你不必嫁给我。”

    “我们会结婚的,”琴坚定地说,“我不要再听到你说那些泄气的话。你要我嫁给一个懦夫吗?”

    “懦夫?我?”他有点儿愤怒,“好,我们不仅要结婚,我还要挽着你的手臂步行着穿过教堂的走廊——不坐轮椅,不拄拐杖或手杖,什么都不用。”

    “噢,是吗?”琴说,“那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够做到呢?”

    “就凭刚才的决心。”肯答道。

    他们透过泪水,直视对方的眼睛。“我做过什么,值得你这样爱?”肯问。

    “谁说你值得我爱?”她反驳道。

    肯笑了起来,把琴揽人怀中。在这片刻幸福时光,他摆脱了苦恼。

    接下来的6天,哈恩医生和另一位整形医师对肯进行了4次手术,几乎是再造了他的左脚。骨头碎片被剔掉或是予以复位,细小的弹片小心翼翼地被取出来,修复撕裂的韧带,对腹部肌肉和大腿的皮肤进行移植。

    肯不断鼓励自己要挺过这一切。他总是提醒自己有关他们拉瑟福德家族的一句箴言:有两种选择——放弃和抱怨——是不可接受的。肯几乎没有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但他利用头顶上方的横杠做引体向上。他把医生规定的理疗量增加了一倍。他在不断的痛苦中煎熬,但表面上始终保持着乐观。

    还是琴最先发现了事情的不妙。几个星期以来,她一直睡在他身边的一张帆布床上,不间断地照顾他。可只要她来迟了,他就朝外吼叫。如果他需要哪怕近在床边的某样东西,他都要叫她去拿。我懂,她安慰自己,肯不只是对我变得苛刻,更是冲着他自己来的——他在试图超越他的极限。尽管如此,她还是一个人待了几个小时,恢复一下精力。她不知道她还能容忍多长时间。

    自从12月28日做了最后一场手术之后,肯全身心地投入到恢复正常生活的努力中,不停地举重,直到感到肌肉好像要胀开了为止,静脉注射管一根一根地被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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