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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居洲之四方(3)



    现在想想,梅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那时她的头发黄黄的,有些稀少,对于正处于爱美年龄的女生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呢。可她却常常自信地对我说:“俺的黄头发配上这稀有的白肤色,真是人间一绝呀。”我便很认真地翻阅字典,给她取了一个颇有古典意味的名字——“梅木西(眉目稀)”。她的黄头发,她的白皮肤配上那银丝边眼镜,真有几分古典的气息。

    近来,梅正在忙着做一个项目,越来越忙,那头发也有越来越少的趋势。我实在不忍看她自我嘲讽,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嘛,就捎了些又大又圆的核桃给她,说:“这些南山核桃,又补脑又补心,你吃最合适了。”她腆着脸对我说:“知道是说我头发少。哎,聪明人不都这样啊。如今的聪明人,十之八九脑袋不长头发呀。”

    可就是这个“梅木西”,总在关键的时候,让我们吃上一惊。那天,我正在闹哄哄的街区采访,手机却嘟嘟地响起来,梅给我发短信来:“嗨,快来找我玩吧。我们一起策划一下我们的人生。你知道吗?我最近参加了一个女子形象俱乐部,她们的形体培训可真是好啊!”

    我回信诉苦,说最近被一些事弄得眼冒金星。梅又回复给我:“别郁闷啦!那我给你冲冲喜吧。哈哈,告诉你,俺有男朋友啦。”我被她的幽默逗乐了,大笑起来。

    一个礼拜过后,梅又发短信给我:“这生活的路总像是在跳,有人在前面跑得顺,有人在后面跳得快,该你跳时你就跳,不该你跳时,你得一步一步地挪呀!”

    我知道,朋友的爱情进入了一个比热恋更高级的阶段。

    但这几句饱含哲理的话,还是让我想到了脚底下的生活。我们向着很多的生活目标,努力着,奋斗着,在一些目标面前兴奋,在另一些目标面前失落、沮丧,然后望洋兴叹。我们以为失败的影子会永远伴随着我们,可是,这生活的棋盘是大格局,不能跳时,你挪一挪不就“活”了吗?何必急于一时。

    “愚公”文品爷

    谢文品在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的辈分算是比较高的。不仅是我,村子里的很多小孩子见了他,大都得甜甜地叫他一声“文品爷”。“爷”在我们这里是尊称,被称呼者一般都是受人尊敬的“大人物”。

    然而,文品爷却了无半点官职,如今70多岁的他,连村干部也不是。大家尊敬这样一位平凡的老人,要从文品爷这辈子做的数不清的好事说起。“他这一辈子做的好事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带头铺路这一件事,就够年轻人学一辈子了。”村子里的老人常常说。

    一年前,李桥村新铺了一条公路,公路从村北穿过,南边的路段落了下来。村南的路段是村里的主要交通要道,由于土质松软,常年积淤,变得坑坑洼洼,十分不平整。每每遇到阴雨连绵的天气,行人便难以落足。几年来,乡政府和村支书虽然也多次组织“旧路改造”活动,但由于资金和人员分配不到位,均没有改修起来。如今,村北新建了公路之后,南来北往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多起来,再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爱做好事的文品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间。“我想着,外地人到了我们村,看到这样的坑洼路,会对我们啥评价?我们的路都不能走了,还怎么发展经济呢?”文品爷曾做过几年的私塾老师,他的观念一直都具有前瞻性。就这样,77岁的谢文品硬是带着这个想法,干了150多天的“铺路工”,这些活可是让年轻人都叫累的。

    从2010年11月份,文品爷每天早上7点钟起床,带上铁锹,拉起地板车,悄悄一个人出门了。天气比较冷,他就搓搓手,跺跺脚,戴上厚厚的棉手套,紧握铁锹,一个人在寒风中一铲一铲地平路。地面有些洼的地方,他就从村北运沙土铺到路面上,然后一铲一铲地收拾平整。从村北到村南,谢文品每天往返十几趟拉沙土,一趟有5里多,他每天要跑50多里路。“俺爹已经是70多岁的人了,平时身体还患有高血压和骨质增生等疾病,可他还是豁上老命地给村子修路,俺一家劝都劝不住。”谢文品的大儿子谢付亮说。他还把家里盖房子的两车小石子拉来,铺在路上,以防路滑。经过20余天的奋战,村南段10里多的坑洼路,硬是被谢文品铺了5里多。文品爷的干劲唤醒了村里年轻人修路的热情,30多个青年人聚集起来,自发组织了一支“改造坑洼路”义工队。经过一个月的抢修,村南端的坑洼路基本被修平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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