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雨枫书屋 > 经典名著 >

一九五一——一九六二年 成名以后(6)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三十日,福京纳离开了纽约?乘船去巴黎,酒瓶不离手。在随后的几周里,在巴黎作短暂逗留;然后去意大利马季欧尔湖上的斯特里萨,之后去瑞士的圣·摩里兹,他试图与霍克斯及哈里·库尔尼兹合写一个电影脚本。他喜欢斯特里萨,圣·摩里兹次之。在圣·摩里兹,演员和旅游者太多了。但是在这两个地方,他都不能写作。他不断地动窝,去斯德哥尔摩,拜访了爱尔斯,约逊,去巴黎,拜访孟尼克和济恩?杰克斯·莎罗蒙,还去英国的肯特郡拜访了查托与温达斯的哈罗德·雷蒙。一月,他在罗马与霍克斯及库尔尼兹一道开始工作。他喜欢罗马,特别是罗马的泉水;他觉得库尔尼兹是个聪明而有才华的合作者。但是福克纳正喝得烂醉。“哎呀!一瓶马丁尼酒啊,我感到自己更大,更聪明,更高了;两瓶下肚,就过量了,哎呀,我感到最大、最聪明、最高了,”他写信告诉劳伦·巴卡尔说,”喝下三瓶,我就吃不消,烂醉如泥了。”

    实际上,越来越不能控制他。二月,同事们离此赴开罗,福克纳回到了巴黎。几天以后,霍克斯与库尔尼兹在开罗等他到来,却瞧见一辆救护车大声鸣笛而过,从飞机上卸下一个担架将他载上,简直不能令人置信。随后几天,首先住在医院里,然后住进旅馆,他逐渐得到康复。之后。他竭力想回去写作。但是写作电影脚本显然无助于排遣他的沮丧。十二月,他写信给约安·威廉斯,努力让她相信,“我们之间没有根本的变化。”他说,他想作她的父亲,作一个“这样的父亲,??他总是希望、竭力把你的愿望、梦想与幸福置于首位。”他希望最重要的是,她不要对于他们曾经是爱人的往事感到遗憾。“我知道那样对我反而好些。”他说,“而且我也知道,你以后什么时候也会知道,那样对你也会反而好些。”但是情况已经变了的想法始终萦回他的脑际。他回忆起《寓言》的素材和许多年来,他为写作此书花去的精力。他于二月写信给萨克斯·康敏斯说,“我喜欢这本书。”但是他忧虑不能自己,害怕它结果弄清楚是一部“失败之作”。三月,他得悉,约安已与埃思拉·波温结婚。几周以后,吉尔写信给他说,她想和一个名叫小保罗·桑梅尔斯的西点军校毕业的年轻军官结婚。

    福克纳想在巴黎消度四月的一部分,然后回国,他要求霍华德·霍克斯让他去。虽然这是一种解救方法,无奈一晃而过,无助于改变福克纳急剧恶化的趋势。他恨这些医院,恨它们的白色,恨它们的毫无结果、它们的生活规则,这些使他想起了监狱、烘炉和死。然而他不能控制饮酒,这使他不断地住院。不管是象爱尔斯·约逊和孟尼克·莎罗蒙这样的老朋友,或者象济恩·斯泰因这样的新朋友似乎都不能对他有所帮助。他曾经在圣·摩里兹与济恩·斯泰因会见过。她豆寇年华、机灵、令人魂销而又对应如流。她了解并且钦佩他的小说。他曾经于十二月在巴黎见过她,一月在罗马、二月在巴黎也见过,如今四月,又在巴黎重逢。他已经开始信任她。但是吉尔、约安和《寓言》已陷于感情纠葛之中,阻止着代替和下决心。从各方面使他决心继续干的是关于故事的一些结尾的想法。

    他仍然害怕那残酷的时光流逝太快,不断地使吉尔变成一个女人。她的发育成熟和走向自立是与约安的到来是相互影响而且碰巧又在一个时候。他“在四月份又和约安散步,”其结果显然是复杂的。约安·威廉斯在《过冬》中,将她与福克纳的事写成了小说,描述一个名叫亚术,霍华德的少女式的女人(“我既不是一个女人,也不是一个少女,”她写道)。她终于同意一个著名的、年纪大的名叫杰夫·亚尔蒙勒的小说家作自己的爱人,他是矮个,态度彬彬有礼,不合时尚。他显然直着腰板走路,一声不吭,狂饮杯中之物。此外,他被妻子拖累着,她不仅喝酒和吃可待因,而且至少试图烧掉他的一部书稿。亚米进入他的生活时,亚尔蒙勒只是想帮助和辅导她,他想使她摆脱中产阶级的礼貌和习俗,并使她成为一个诗人。然而不久,他发现自己堕入了情网。有她作自己的爱人,他感到自己不仅可以生活而且又可以写作了。不久,她成了他心目中的理想人物的完美体现,他经常把这埋在他的内心深处。“当所有这一切开始的时候,我决没有想到会爱上你。”他写信给她说,“但是我闭目一想,就知道你有着少女—妇人式的脸庞和身段。”他把亚米作为想象的人的具体化而加以描述。亚米将他从“跟在他身旁走的一只猫”变成了被弄得神魂颠倒的一个男人。或者,更重要的是,她是他总是梦见的这个被禁止的人物的化身,她成了他经常写作的一个人物:“我知道我最近生活中的某些事情,”他说,“我作的每件事情都是为了你??甚至在你蒙昧无知的时候,??是的,甚至在你出生前就是如此。”


作品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