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雨枫书屋 > 经典名著 >

一九五一——一九六二年 成名以后(2)



    社会的见解与斯蒂文斯的见解之间产生了分歧,福克纳部分地用对话与情节,部分地用散文序言的方式对此进行了探索。他原先设想把《修女安魂曲》写为三幕话剧,可是逐渐改变了想法。于是,在最后努力写完这部书之前几个月里,他决定用一篇散文的引言来介绍,将其作为开场白,加在每一幕开场的前头。他因而将他的著作由一个话剧变成了“某种小说,并以两种方式将其篇幅扩大了:他坚决将约克纳帕陶法的历史写进情节中,并将约克纳帕陶法的历史与密西西比的历史结合了起来。

    这些引言中的第一篇引言叫作《县政府》(这个城市的名字)集中描述福克纳的虚构的王国,它回溯了约克纳帕陶法仍是边陲之地的历史,直到如今的变化。在这一篇中,福克纳不仅回忆了他的县城的殖民者的名字,而且流露出明显的反现代的思想。他将昔日与缓慢的时间及清楚的目的相联系,而当今则是与狂乱的旅行、对于速度的追求和对唯运动的崇拜。引言的第二篇相当短,讲到杰克逊与密西西比。这篇题为《金色圆屋顶》(开始是这个词)。它将历史的激流与各种各样的资料结合了起来。结果,杰克逊似乎比约克纳帕陶法更合乎标准和更奇妙。虽则它显然不是虚构的,可终归仍然是太现代和太典型以致不符历史真实。引言的第三篇《牢狱(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失??)》,又回到了杰斐逊与约克纳帕陶法的故事。一些家族的名字又开始流传,家族的题材又开始占到优势。它的中心情节使我们几乎回到了一个世纪之前——回到了一个被判决了的少女,她在监狱的窗户上乱写上自己的名字赛西利亚·法尔梅和处决日期一八六一年四月十六日。她的行动是一种轻蔑的表示、对遗忘说不的二种方式,不仅将她与兰西·曼尼葛相联系、而且与福克纳对这样一个艺术家的定义相联系:这个艺术家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短促的,也明自“他必然会走过遗忘之墙的日子是会到来的,”他决心“在那个墙上留下一个潦草的书写。”

    福克纳认为他的几个散文篇章放在这些情节之前,是一些情节的完整部分。他后来说,它们是必需的,可以在这个作品中“起定位法的效应,使其成为和谐的安排。”为了提供一点小的神秘,它们加强了“对白中简单然而很激烈的交锋。”可是除了达到这些目的之外,它们还产生了一个双重性的问题,第一,因为它们不适于作戏剧演出,第二,因为它们在修辞上比这个作品的戏剧性的核心更强。

    假着这个问题第二部分只是在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一日这部作品出版之后才显露出来的话,那么问题的第一部分几乎立刻就清楚了。在快写完《安魂曲》时,福克纳对“写作生涯感到倦怠”,他想以骑马和收获庄稼来消度夏天。结果是,他把夏天的大部分时间和秋天的一些时间消磨在纽约和波斯顿,试图将他已经写好的这部作品改写成可以将鲁斯·福特塑造在其中的一个剧本。末了,他把这个改编的工作留给别人,这个剧本终于在十多个国家上演了,其中包括德国(一九五五)、西班牙(一九五六)、法国(一九五六)和希腊(一九五七)以及英国和美国。鉴于这个剧本是由阿尔伯特·卡穆斯翻译的,认识到在这个别具风格的悲剧中,有几个人物是他们自己的剧场中所熟悉的,法国人的反映很热烈。但是在一九五九年,这个戏剧最后到纽约时,安魂曲》的连续演出太少,太不引人注目,与福克纳曾经在一些断断续续时间与约安·威廉斯及几年来与鲁斯·福特报共同具有的梦想太不相称。

    福克纳把《安魂曲》搁置一边,回到了奥克斯福,想写完这本“巨著”。他在下午和傍晚,经营农场、泛舟或骑马,努力在上午进行写作。但是约安·威廉斯依然使他迷恋,这使得他既不能很好的玩,也几乎不能进行写作。不久,他发觉自己怀疑是否能完成自己已经开始的写作。“我太老了,不得不丢掉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他写信给约安说:“现在,我应当赢得摆脱此事的权利。”他希望“不断作好准备、养精蓄锐??以便再干。”以努力等到这个僵局的结束。但是这个等待的时间没有到来,他不仅变得烦躁不安而且变得不顾一切。他在一九五二年二月,随后又在三月从马上摔了下来,这第二次使他背部受了重伤。他懒得等了,决心于四月份去欧洲消度。

    他首先到了斯德哥尔摩,拜访了爱尔斯·约逊。然后到了巴黎,拜访了孟尼克·莎罗蒙,她的丈夫和新生的孩子,他找到了慰藉。可他仍然不宁静。他的背部几次受重伤,感到非常痛。他所喜欢的药物;威士忌,不但使他衰弱了,而且还加剧了失眠症,失眠症在过去几年来已经恶化了。在巴黎,在一次紧张的狂饮之后,他被送到医院治疗。医生告诉他,他的两根脊椎早先已经骨折,显然有关节炎并发症的迹象,建议进行外科结合手术。他拒绝进行外科手术,继续旅行到了奥斯陆。在那里,在一项体育疗法的方案中,他觉得他的病痛得到了暂时缓解。


作品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