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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一——一九六二年 成名以后(12)



    尽管有了舒适、金钱和声誉,然而福克纳的生活却远非平平静静的。他的写作、饮酒和骑马表明,显然他是较少地沉湎于艺术,仍然追求个人的爱好。他和爱斯蒂尔喜欢住在夏洛特斯维尔。在这儿,他们可以离吉尔及她的家庭较近,离威胁性的喧啸和淫猥文学较远。他们在这个大学,特别是在凯斯维克与法明登狩猎俱乐部欢度时光。凯斯维克的成员之一林登·R·马西是一个有才智的阔人,他将近三十年来一直在收集福克纳的书。在这两个俱乐部的其他人们则是和善、友好的。福克纳对网球、高尔夫球和飞行的兴趣已然消失了好几年。只是泛舟游览和骑马仍然是消遣之道,他只对骑马依然保持着热情。几年来,他和雷德·布莱特与艾克·罗伯兹一块儿在窗西西比河沿岸低地猎狐狸、浣熊和鹿,并在河岸野餐,吃散叶甘兰和浣熊。但是他总是以狩猎为乐而不在于杀死野物。几年前,他决心集中精力于追赶猎物:“因为我每次看见任何未经驯服的动物忿怒地逃跑时,它们的速度、生命都是那么栩栩如主,我好象看见了一个年轻、热情、俊俏、充满活力的身段。”在夏洛特斯维尔,非常重视狩猎的仪式和壮观的行列,他认为这正是他所希望和需要的:古代的仪式与典礼的观念、活动物运动中的美和迫使力量很猛的大动物跳越高障碍的惊险。

    他到达夏洛特斯维尔之后一个月,为国务院的另一项任务启程赴希腊。在雅典,他出席了迪米特里·米拉特的作品《安魂曲》的首次演出典礼,接受了雅典学院的银质奖章并且发表了另一次接受奖品的演说。在正式露面的间隙中,他在爱琴海各岛屿之间乘般游览。在被问到现在的写作时,他详细讲到了刚出版的《小镇》并谈到,他准备写的《大厦》。回到夏夏洛特斯维尔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为斯诺普斯家史的命运苦恼——他认为他让“其他的许多事情挡了道,”并且认为“你不应当把你认为值得写的某些事情搁置太久。”五月,兰登书屋推出了《小镇》的续集,福克纳声称,他想“继续写”斯诺普斯家史,直到使自己以前“讲的话完全兑现。”

    六月,他启程回家,心里琢磨着几件事情。他要垦植没有好好照顾的格林希尔农庄;他要泛舟游览和骑马,并且要开始写《大厦》。因为他对猎狐和狩猎俱乐部是很认真的,骑马已经成为他的任务和强烈爱好。他有时讲到狩猎,好象他是受过严格训练似的。他不久发现,只是由于一九五七年在密西西比住过,使种族问题成了一个必然的密切注意的事情。尽管由于某些事情和加上其他事情,他注意力不集中和几次中断,他仍然努力将一些谈话编辑起来。十二月,他写信给爱尔斯·约逊,用的字眼重复着两年前给济恩·斯泰因写的一些信中的词句。他正在写斯诺普斯三部曲的第三卷,“这书将结束这个三部曲,”他说,“兴许我将会才尽,我可能弄碎铅笔,扔掉纸并且休息了,因为我感到非常疲惫。”

    一九五八年初,福克纳回到了弗吉尼亚大学开始作驻校作家的第二学期。希望使他的农庄不致再度荒芜,他作了些安排,以便回奥克斯福搞春播。他希望保持已经建立起来的势头,把他的稿子带到了夏洛特斯维尔。按时与学生举行的会议、有时在公共场合的露面以及正规的办公时间,似乎都没有使他苦恼。他喜欢这个大学和夏洛特斯维尔。他作为驻校作家的第二学期即最后一学期之后,于一九五九年在阿尔德曼图书馆当顾问,一九六○年作为巴尔奇①讲演者讲美国文学,与这个大学保持着联系。在他的晚年,夏洛特斯维尔好象差不多和奥克斯福一样,同样是他的家乡。

    然而在这一切之余;学生们、办公时间、骑马与饮酒,他还是进行写作。有时,似乎又是出于兴趣,但更多的时候是意志坚定的。他仍然继续写作,首先是在弗吉尼亚,然而整个漫长的夏天在奥克斯福。到八月,由于旅游者们在庭院前好奇地盯着这个房子,他想在弗吉尼亚买一处地方。圣诞节后,他和家人在夏洛特斯维尔团聚。在那儿,他也和“凯斯维党与法朋登两个俱乐部的成员玩得挺欢。”之后不久,他回到了奥克斯福,他的进度加快了。到一月底,他已写完了初稿。他写信给蓝登·豪斯说,在他可以带一份复制品或送一份给他们之前,还需要“大约一个月的功夫整理。”

    这最后两个进程比福克纳预料的要长些。三月九日,他完成他的长长的打字稿,七月之前,印出了长条校样。因为萨克斯·康敏斯已于一九五八年七月十七日逝世,福克纳现在和亚尔伯特·爱尔斯金一块儿工作。因为《大厦》是一个三部曲的第三卷,编辑它证明其复杂性非同寻常,并且很费时间,甚至后来请杰姆士·梅里威仁帮忙。福克纳一度想对他的这本新书作小的调整,然后在以后的版本中,使之与《村子》和《小镇》与它相协调。然而由于有某些提醒,他同意根据明显的路线,将《大厦》作些调整使其与《村子》及《小镇》一致。他宁可忽略小的差异,理由是:“那个事实”与“真理”几乎没有关系,不一致是不能予以忽视的,他改了《大厦》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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