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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是鸡,电影是蛋【拨浪鼓咚咚响观后感】(2)

  我电影中的苟仁与现实中的惠王军有很多不同。电影之外的苟仁我有很多背景的设计,苟仁爱子如命,儿子赖赖是同龄小孩里先学会叫爸爸的,这事让苟仁引以为傲。赖赖爱吃猪肉炖粉条,每到冬天苟仁就忙着漏粉条,幼小的赖赖会窜溜着前后帮忙,喜得苟仁一阵疼爱。赖赖喜欢扭秧歌,小小的身躯打着花伞在炕上“踢场子”,那是苟仁在这世上体验过的最幸福的事,直到有一天赖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苟仁带赖赖四处求医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终还是确认肾衰竭是无药可救的,只得透析续命。巨额医药费压得苟仁喘不过气,这一刻他和惠王军的悲剧是一样的。人人都像躲着瘟疫一样躲着苟仁,直到有一天,白明明找了上来。

  苟仁和白明明是在鞋厂打工时认识的,因为是老乡,二人关系发展得很快,成为形影不离的哥们。谁敢欺负其中一人,他们便联合还击,最终成为患难与共的亲兄弟。可见白明明在苟仁心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当一天白明明说只需五万元就可以找到肾源,苟仁当然无条件相信了,不料想白明明拿了钱后竟然一去不返。苟仁哪里知道白明明已经进了传销组织,他脑子里都是一夜暴富的发财梦。

  懂事的赖赖在门缝里看见给医生磕头的苟仁心如刀割,他死活闹着要回家,说是治疗太难受。回家后,赖赖忍着疼痛强颜欢笑,简直不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苟仁看着赖赖的身体逐渐浮肿起来,他捶胸顿足束手无策……他甚至希望那一刻早点到来,脑袋疼的连一秒都难以支撑。

  最后的时刻,赖赖躺在苟仁怀里,还是那么懂事。他说:“爸爸,我没了你不要哭,等我没了,就没负担了。到时候你把妈妈接回来,再生个弟弟,就都好了。”

  赖赖就这样死在苟仁怀里,苟仁抱着赖赖坐了一夜。那晚,他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从此,苟仁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与骗子白明明玉石俱焚。卖货所得除了维持生计外,就是自己的葬礼钱。

  于是就有了电影中,外出寻找希望的毛豆,遇上绝望至极的苟仁,二人踏上了一条救赎之路。他们的痛是内在的、私密的,最终还是要通过内在的心理治愈彼此。

  一个单纯善良,一个久经世事,某种意义上说,苟仁就是长大后的毛豆,而毛豆也就是童年时的苟仁。二人最终相互填补着各自的精神空缺,产生出如父如子的感情。

  真

  《拨浪鼓咚咚响》要带给大家的是身临其境的真实,所以故事也不会朝着视效刺激的方向发展,而是要归于生活的平淡,在平淡中呈现出内心的波澜起伏,这是我想追求的,虽极其困难的,但值得挑战。

  我几乎偏激地认为,真实是真诚的前提,而真诚是作者和观众灵魂沟通的唯一桥梁。所以追求“要命的真实”成为我的美学追求。人物的一切行动、动机得符合现实逻辑,故事脉络得符合戏剧逻辑。为了营造真实感,在拍摄上,如何“藏”成为我一再固守的原则。

  我是学摄影出身,把画面拍漂亮,把叙事节奏加快,其实都不困难,但我确定这部电影不需要,因为生活本身更多是杂乱无序,平淡无奇。生活质感带来影像的真实感。

  我们最终制定了在摄影上的原则:

  1、多采用肩扛式固定机位。

  2、不用黄金分割构图。

  3、以目视距离最为舒服的中景为景别。

  4、尽量采用自然光,非得做光尽最大力度地临摹自然光。

  5、不使用轨道、升降、航拍等器材。

  6、以平视眼睛为机位高度。

  7、不用逆光勾勒轮廓。

  8、空间尽量不分割。

  美术上同时也建立了一套原则:

  美术和服装造型上尽量还原生活本来的空间形态和质感,用环境塑造人物副空间,要做到修旧如旧,不留痕迹。必须要置景陈设的空间更要花心思。像苟仁的住所所处的位置必须是孤立的,他的室内环境一看就是个老光棍的居所,孤独、无聊、冷清。毛豆家的陈设得需要两个阶段,奶奶在的时候“热气腾腾”奶奶走了以后要出来“萧瑟”感。

  外景选景一定要符合人物出入的日常化场景,除过在“母亲河---黄河”边的一些寓意场景外,尽量不要去造景,最多就是调整现场的部分摆设,让我们自己造的场景与环境气氛完全融入。

  化妆必须做的细致真实,如毛豆的鼻涕、假发套,苟仁指甲指甲中的泥污、胳膊上的伤疤。服装更是需要符合人物的以及生活背景的刻画,还得有所变化。在酒店洗澡理发那场戏代表着两个人物的新生,必须还是属于他们生活的“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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