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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九二八——一九二九年 自己的灯(12)



    在他的事业面临着另一个转折点的时候,福克纳开始清理自己的个人生活。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怎样去处理爱斯蒂尔的问题。她的离婚被答应在四月份进行。他知道她正在等着。十一年前,他曾经认为是肯定的。现在他不那么肯定,他周围的迹象是各种各样的。爱斯蒂尔希望结婚。她的妹妹杜洛赛曾经催促他,说,他应当停止拖延。但是爱斯蒂尔的父亲仍然是强硬的。福克纳可能是感兴趣的,甚至是喜欢的,但是在大多数男子汉自立的年纪,他却似乎没有那样的前景。福克纳自己的家庭则是少有的有点直言不讳。他的父亲和弟弟们说,他应当找个工作并且挣些钱然后才能想到结婚。他的母亲并不希望他和任何人结婚,肯定不希望他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结婚,人们知道那个女人喝威士忌酒。福克纳知道劝告比他所请求或想要的还多,他决心不顾这些。有些劝告似乎对他是不恰当的,有些劝告则是自以为是。他可以借钱以应付立即的费用:之后,假如必要的话,他可以找一个工作。甚至在萧条更厉害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可以挣足够的钱来维持一个家庭。

    较大的问题是时间的选择。他和爱斯蒂尔曾经梦想的时机已经过去。他知道,他们决不会回到当年了。他可能甚至已经知道,他内心残留的痛苦很深不是时间的力量所能医治的。肯定有些痛苦最近已经在《圣殿》中表达了出来,在这部书里,邓波尔的堕落在一些情节中达到了顶峰,将旧的销魂的东西变成了新的。邓波尔到了里芭女士的房间后不久,就躺在床上,回忆起她所喜爱的舞蹈来。后来她对舞蹈不知疲倦的热爱直接导致了与人家私通的不可抑制的愿望。“你叫自己为一个男人、一个大胆的坏男人,让一个少女在你脚跟前继续不断地跳舞,”她骂道:然后说,“汉子,把它给我。”在这些场面中,波伯伊瞧着,“把头伸在床脚下,”一个脸色苍白、过分垂涎而伤感的魔鬼般的诱惑者在瞧着,这会儿雷德和邓波尔“拥抱着象两条蛇似的”,在私通。但是没有理由认为,进一步拖延会减轻问题的痛苦,过去的拖延已经加深了痛苦。尽管有各种事情,与爱斯蒂尔结婚对他来说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老上校第一次看见李希·万斯时,曾经声称他想回来和她结婚。几年间,他有了一个妻子,后来又有了一个孩子,他过去就是那么作的。爱斯蒂尔第一次见到福克纳时曾经作过类似声明。现在,几年了,她有了一个丈夫,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她还将那样作。在这个模式中有着颠倒和重复,两者都投合福克纳的心意。一九二九年六月十九日,他和爱斯蒂尔驱车到奥克斯福县县政府,领到一个结婚证书。次日。他独自一人去看他的母亲和爱斯蒂尔的父亲。但是他的情绪不再是去询问。他和爱斯蒂尔服从并且等待得够长了。有杜洛赛在场,一个牧师的夫人证婚,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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