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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解金刀(二)(3)



  那一条束腰软带,原就置在床头枕边。一望而知,只一伸手便拿了过来。

  徐小鹤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姓公的转手把剑置于桌上,却也不在意对方会向自己出手,只是急着察看那秘藏于腰带内的物什丢了没有。

  所幸那封书信并不曾遗失,四四方方地整齐折叠在束腰内侧。

  姓公的十分在意这封信是否被人拆阅过,深邃的目光,仔细在信封四周上下审阅,随即,他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原因是这封信完好如初,决计不曾为任何人所拆阅过——这一点,可以由信封的每处封口上的“火漆”胶合印记为证。果真为人拆阅,即使手法再为精巧,也不免会使火漆脱落,尤其是到一颗“延平郡王郑”的红漆大印,正正方方地盖于信件骑缝之处任何人若是开启信件,必致有少许差异变动。

  一番细细打量之后,姓公的总算宽心大放,先前的焦虑判态,顿时一扫而空。

  “怎么样,公先生!”

  徐小鹤冷眼旁观,直到这一霎,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可曾偷看了你的信吗?”

  姓公的抬头向她看了一眼,略似歉意地摇摇头道:“你没有看!”

  徐小鹤轻轻哼了一声:“这么说,信封上这个叫公子锦的人就是你了?”

  姓公的呆了一呆,一时无言置答,目光不移,重复落在手里那封信笺之上。

  信封上字迹清晰,却不容他有所狡辩。

  几行大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公子锦面呈”

  大明三太子福寿天齐

  “延平郡王招讨大将军郑”

  似乎是无从狡辩了,缓缓抬起头,打量面前的这个姑娘,姓公的年轻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承认了。

  “不错,我就是公子锦!”

  “这个名字这么重要?”徐小鹤略似不解地微微一笑:“每个人不是都有一个名字吗。”

  “不!”公子锦摇摇头,说:“我的名字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信封上的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徐小鹤“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三太子,还是延平郡王……”

  “禁声!”

  来人公子锦顿时面现严谨,身子一闪,来到窗前,掀开帘子,探头向外打量一眼,才自收回。

  徐小鹤所居之处,这个小小阁楼,并无别人混杂,楼下正房,由于主人徐铁眉外出未归,小小院落,再无外人,大可放心说话。

  话虽如此,公子锦仍然保持贯常的拘谨,不敢丝毫大意。

  “这两个名字,请你记住,今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要不然,你可有杀身之危。”

  说时,公子锦炯炯的目神,颇为郑重其事地直射着她,随即把那封像是极重要的书信收回束腰之内,重新束回腰间。

  徐小鹤显然还不明白,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向他看着。

  “有这么严重?”她说:“这个三太子又是谁呢?还有谁又是延平郡王……大将军什么的……他又是谁?”

  公子锦打量着她,由她脸上所显现的无邪表情,证明对方少女确是于此事一无所知,心里不禁略略放松,随即点点头道:“不知道最好!”

  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他缓缓说道:“方才对你出手,出于无奈,还请你不要怪罪……

  我……可以坐下来歇歇么?”

  徐小鹤这才忽然想到,敢情对方身上还带着严重的毒伤,不由“啊”了一声。

  “我竟是忘了,快坐下……你的伤好点了没有?”随即,她擦亮了灯盏,脸上不自觉地现出了关注之情。

  来人公子锦却似有些吃受不住地在一张藤椅上坐下。徐小鹤见状不敢怠慢,端起了灯,来到他面前,借助着灯光,向他脸上细细打量。

  一看之下,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不过是一霎间,对方已似失去了先时的从容英挺,白皙的脸上,密茸茸地布满了一层汗珠,且是眉心深锁,显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徐小鹤搁下了灯,匆匆找来一块布巾,为他掐拭脸上的汗。

  公子锦一面提吸着真气,摇摇头说:“不要紧……这伤每天夜里,都会发作一次!”

  “我明白了!”打量着他,徐小鹤恍然大悟说:“刚才你耗费了太多真气,看来毒气出穴,有些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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