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协定(7)
时间:2012-03-30 作者:柯南·道尔 点击:次
“我一定能听到,”霍尔德赫斯特面色不快地说道。 “这么说,既然将近十个星期已经过去,一直没有听到消息,这就有根据设想,由于某种原因,协定还没有落到法、俄外交部手中。” 霍尔德赫斯特勋爵耸耸双肩。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很难设想,盗贼偷走这份协定只是为了装进柜子,或是把它挂起来。” “或许他是在等待高价出售。” “如果他要再稍等一些日子,那文件就根本一文不值了。因为再过几个月,这份协定就不成其为秘密了。” “这一点非常重要,”福尔摩斯说道,“当然,还可以设想,盗贼突然病倒了……” “比如说,得了神经失常,是吗?”内阁大臣迅速扫了福尔摩斯一眼,问道。 “我并没有这样说,”福尔摩斯冷静地说道,“现在,霍尔德赫斯特勋爵,我们已经耽搁了你很多宝贵的时间,我们要向你告辞了。” “祝你成功地查出罪犯,不管他是谁。”这位贵族把我们送出门外,向我们点头说道。 “他是一个杰出的人,”我们走到白厅街时,福尔摩斯说道,“不过他要保住他的官职,还要作一场斗争才行。他远不富有,可是开销颇大。你当然注意到了他的长统靴子已经换过鞋底了。现在,华生,我不再多耽误你的正经工作。除非我那份寻找马车的广告有了回音,今天我就无事可作了。不过,如果你明天能和我一起乘昨天坐过的那一班车到沃金去,我还是感激不尽的。” 第二天早晨我如约见到了他,一同乘火车到沃金去。他说,他的广告毫无回音,而这件案子也毫无头绪。他说话时,尽力把面孔绷得象印第安人一样呆板,因此我不能从他面容上判断出他对这件案子的现状究竟是否满意。我记得,他谈到贝蒂荣测量法[贝蒂荣(1853—1914):法国资产阶级刑事侦察学家,曾提出所谓“人身测定法”,即根据年龄、比较骨骼、结合摄影和指纹等方法鉴别罪犯,被称为“贝蒂荣测量法”。——译者注],他对这位法国学者非常赞赏。 我们的委托人依然由他那位忠心的护理人精心照料,但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一进门,他就毫不费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欢迎我们。 “有消息吗?”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正象我所预料的,我未能带来好消息。”福尔摩斯说道,“我见到了福布斯,也见到了你的舅父,然而调查了一两个可能发现一些问题的线索。” “那么说,你还没有失去信心?” “当然没有。” “上帝保佑你!听到你这样说真叫人高兴,”哈里森小姐高声说道,“只要我们不失去勇气和耐性,就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你对我们没有讲多少,可是我们却可以告诉你更多的情况。”费尔普斯重新坐到沙发上说道。 “我希望你弄到了重要情况。” “是的,昨晚我又遇到一件险事,的确是一件严重的事。” 他说时表情非常严肃,双眼露出近乎恐怖的神色。“你可知道,”他说道,“我开始相信,我已不知不觉地成为一个罪恶阴谋的中心,而他们的目标不仅是我的荣誉,而且还有我的生命。” “啊!”福尔摩斯叫道。 “这似乎是难以置信的,因为就我所知,我在世上并没有一个仇敌。可是从昨晚的经历看来,我只能得出有人要谋杀我的结论。” “请讲给我们听一听。” “你知道,昨晚是我头一夜没叫人在房内护理我,自己一人独睡。我感觉非常好,觉得自己可以不需护理了。不过我夜晚还是点着灯。啊,大约凌晨两点钟,我正睡意矇眬,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那声音就象老鼠啮咬木板的声音一样。于是我躺着静听了一阵,以为就是老鼠。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从窗上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惊异地坐起来,确切无疑地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头一阵声音是有人从两扇窗户缝隙间插进工具撬窗户的声音,第二阵是拉开窗闩的声音。 “接着声音平息了十分钟左右,好象那人在等着瞧,这些声响是不是把我惊醒了。接着我又听到轻轻的吱吱声,窗户被慢慢打开了。因为我的神经已经不象往常一样,我再也忍不住了,便从床上跳起来,猛然拉开百叶窗。一个人正蹲伏在窗旁。转眼之间他就逃跑了,我没能看清他是谁,因为他头上戴着蒙面布,把面孔的下半部都蒙住了。我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手中拿着凶器。我看是一把长刀。在他转身逃跑时,我清楚地看到刀光闪闪。” “这非常重要,”福尔摩斯说道,“请问你后来怎么办了?” “我要是身体硬朗一点儿,那一定要翻窗去追他。可是那时我只能按铃把全家人叫醒。这就耽误了一点时间,因为这铃装在厨房里,而仆人们又都睡在楼上。不过,我大声喊叫,叫来了约瑟夫,他又把其他人叫醒。约瑟夫和马夫在窗外花圃上发现了脚印,可是近来天气异常干燥,他们跟踪追查到草地,就再也找不到脚印了。然而,位于路边的木栅栏上,有一个地方有一些痕迹,他们告诉我说,好象有人从那儿翻过去,在翻越时把栏杆尖都碰断了。因为我想我最好先听取你的意见,所以还没有告诉本地警察。” 我们的委托人讲述的这段经历,显然在歇洛克·福尔摩斯身上产生了特别的作用。他从椅上站起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室内踱来踱去。 “真是祸不单行,”费尔普斯笑着说道,虽然这件险事显然使他有些受惊了。 “你确实担着一份儿风险呢,”福尔摩斯说道,“你看能不能和我一起到宅院四周去散散步?” “啊,可以,我愿意晒晒太阳。约瑟夫也一起去吧。” “我也去,”哈里森小姐说道。 “恐怕你还是不去为好,”福尔摩斯摇头说道,“我想我必须请你就留在这里。” 姑娘怏怏不乐地坐回原来的位置,而她哥哥则加入我们的行列中,于是我们四人一同出了门。我们走过草坪来到这位年轻外交家的窗外。正如他所讲的那样,花圃上的确有一些痕迹,可是已非常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福尔摩斯俯身看了一会儿,接着就耸耸肩站起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