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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四百五十 狐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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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守贞

霍邑古吕州也,城池甚固。县令宅东北有城,面各百步,其高三丈,厚七八尺,名曰囚周厉王城。则《》所称万人不忍,流王于彘城,即霍邑也。王崩,因葬城之北。城既久远,则魅狐居之。或官吏家,或百姓子女姿色者,夜中狐断其发,有如刀截。所遇无知,往往而有。唐时,邑人靳守贞者,素善符咒,为县送徒至赵城,还归至金狗鼻。(傍汾河山名,去县五里。)见汾河西岸水滨,有女红棠,浣衣水次。守贞目之,女子忽尔乘空过河,遂缘岭蹑虚,至守贞所。手攀其笠,足踏其带,将取其发焉。守贞送徒,手犹持斧,因击女子坠,从而斫之。女子死则为雌狐。守贞以狐至县,具列其由。县令不之信。守贞归,遂每夜有老父及媪,绕其居哭,从索其女。守贞不惧。月会,老父及媪骂而去。曰:“无状杀我女,吾犹有三女,终当困汝。”于是遂绝,而截发亦亡。(出《纪闻》)

【译文】

霍邑就是的吕州,城池很坚固。县令住宅的东北方有个小城,城墙的四面都百步长,高三丈,墙厚七八尺,小城的名称叫“囚周厉王城”。那《左传》上所说的“千万人不忍心,把周厉王流放在彘城”,就是指现在的霍邑。周厉王死后,就埋葬在小城的北面。小城因年代久远,就有迷惑人的狐狸住在里面。不论官吏家或老百姓家,子女中长得有姿色的,半夜时常被狐狸弄断她们的头发,就象刀砍断的一样。遭受祸害的人往往还有不知不觉的。唐代时,霍邑中有个叫靳守贞的人,平时就善于写符念咒,有一次,他替县里送囚犯 到赵城去,回来时走到金狗鼻山,看见汾河西岸的水边,有个女子穿着红色衣服,在水里洗衣服。守贞看那女子,那女子忽然从空中渡过河来,就顺着山岭踩着虚空,来到靳守贞站的地方。手扯着他的斗笠,脚踏着他的衣带,准备割取他的头发。守贞送囚徒,手里还拿着斧子,于是砍中女子,她坠落地上,他又扑上去砍她,女子死后就变成了雌狐狸。守贞把狐狸带到县里,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县令不相信他。守贞回到家里以后,于是每天夜里有个老头和老太婆,绕着他的住处哭闹,向守贞索要他们的女儿,守贞不害怕。一个多月后,老头和老太婆骂着离开了,说:“无缘无故就杀了我的女儿,我们还有三个女儿,终究有一天会把你困住!”于是就没了声息,而且截断头发的事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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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谏

唐洛阳尉严谏,从叔亡,谏往吊之。后十余日,叔家悉皆去服。谏召家人问。答云:“亡者不许。”因述其言语处置状,有如平生。谏疑是野狐,恒欲料理。后至叔舍,灵便逆怒,约束子弟,勿更令少府侄来,无益人家事,只解相疑耳。亦谓谏曰:“五郎公事似忙,不宜数来也。”谏后忽将苍鹰双鹘皂雕猎犬等数十事,与他手力百余人,悉持器械围绕其宅数重,遂入灵堂。忽见一赤肉野狐,仰行屋上,射击不能中,寻而开门跃出,不复见,因而怪绝。(出《广异记》)

【译文】

唐代有个洛阳尉叫严谏,堂叔去世了,严谏去吊唁。之后十多天,堂叔家的人全都脱下丧服了。严谏找来叔家的人打听,回答说:“死去的人不让穿。”接著述说死去的人说话和安排事情的情况,就象生前一样。严谏怀疑是野狐狸作怪,下决心管这件事。后来到叔叔家去,里就传出声音,愤怒地吩咐子弟们,不要再让当县尉的侄子严谏进来,他来对家里的事没有好处,只知道乱猜疑。也对严谏说:“五郎你的公事好象很忙,不该经常到这里来。”严谏后来突然带着苍鹰、双鹘、黑雕、猎犬等十几种动物,和他手下的一百多人,全都拿着器械把宅子围了好几重,就走进灵堂。忽然看见一只全身都是红肉的野狐狸,仰面在屋顶行走,射击也射不中,不一会,打开门,跳了出去,从此不再出现。接着怪事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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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参军

唐润州参军幼有隐德,虽兄弟不能知也。韦常谓其不慧,轻之。后忽谓诸兄曰:“财帛当以道,不可力求”。诸兄甚奇其言,问汝何长进如此?对曰:“今昆明池中大有珍宝,可共取之。”诸兄乃与皆行。至池所,以手酌水,水悉枯涸,见金宝甚多。谓兄曰:“可取之。”兄等愈入愈深,竟不能得。乃云:“此可见而不可得致者,有定分也。”诸兄叹美之。问曰:“素不出,何以得妙法?”笑而不言。久之曰:“明年当得一官,无虑贫乏。”乃选拜润州书佐,遂东之任。途经开封县。开封县令者,其母患狐媚,前后术士不能疗。有道士者善见鬼,谓令曰:“今比见诸队仗,有异人入境。若得此人,太夫人疾苦必愈。”令遣候之。后数日白云:“至此县逆旅,宜自谒见。”令往见韦,具申礼请。笑曰:“此道士为君言耶?然以太夫人故,屈身于人,亦可悯矣。幸与君遇,其疾必愈。明日,自县桥至宅,可少止人,令百姓见之。我当至彼为发遣。且宜还家洒扫,焚香相待。”令皆如言。明日至舍,见太夫人,问以疾苦,以柳枝洒水于身上。须臾,有老白野狐自床而下,徐行至县桥,然后不见。令有赠遗,韦皆不受。至官一年,谓其妻曰:“后月我当死。死后,君嫁此州判司,当生三子。”皆如其言。(出《广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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