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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一百六·朱子三(6)


  或问修城事。云:“修城一事,费亦浩瀚。恐事大力小,兼不得人,亦难做。如今只靠两寨兵,固是费力,又无驭众之将可用。”张倅云:“向来靖康之变,虏至长沙,城不可守。虽守臣之罪,亦是阔远难守。”曰:“向见某州修城,亦以阔远之故,稍缩令狭,却易修。”周伯寿云:“前此陈君举说,长沙米仓酒库自在城外。万一修得城完,财物尽在城外,不便。只当移仓库,不当修城。”曰:“此是秀才家应科举议论。仓库自当移,城自当修。”先生又云:“向见张安国帅长沙,壁间挂一修城图,计料甚子细。有人云:‘如何料得如此?恐可观不可用。’张帅自后便卷了图子,更不说着。周益公自是怕事底人,不知谁便说得他动。初,益公任内,只料用钱七万。今砖瓦之费已使了六万,所余止一万,初料得少,如今朝廷亦不肯添了。”谦。
  而今官员不论大小,尽不见客。敢立定某日见客,某日不见客。甚至月十日不出,不知甚么条贯如此。是礼乎?法乎?可怪!不知出来与人相应接少顷,有甚辛苦处?使人之欲见者等候不能得见,或有急干欲去,有甚心情等待?欲吞不可,欲吐不得,其苦不可言!此等人,所谓不仁之人,心都顽然无知,抓着不痒,掏着不痛矣!小官尝被上位如此而非之矣,至他荣显,又不自知矣。因言夏漕每日先见过往人客了,然后请职事官相见。盖恐幙职官禀事多时,过客不能久候故也。潭州初一十五例不见客,诸司皆然,某遂破例令皆相见。先生在潭州每间日一诣学,士人见于斋中,官员则于府署。僩。
  今人狱事,只管理会要从厚。不知不问是非善恶,只务从厚,岂不长奸惠恶?大凡事付之无心,因其所犯,考其实情,轻重厚薄付之当然,可也。若从薄者固不是;只云我只要从厚,则此病所系亦不轻。某在长沙治一姓张人,初不知其恶如此,只因所犯追来,久之乃出头。适有大赦,遂且与编管。后来闻得此人凶恶不可言:人只是平白地打杀不问。门前有一木桥,商贩者自桥上过,若以柱杖拄其桥,必捉来吊缚。此等类甚多,若不痛治,何以惩戒!公等他日仕宦,不问官大小,每日词状,须置一簿,穿字号录判语;到事亦作一簿;发放文字亦作一簿。每日必勾了号,要一日内许多事都了,方得。若或做不办,又作一簿记未了事,日日检点了,如此方不被人瞒了事。今人只胡乱随人来理会,来与不来都不知,岂不误事!铢。
  过甲寅年见先生,闻朋辈说,昨岁虏人问使人云:“南朝朱先生出处如何?”对以“本朝见擢用”。既归,即白堂,所以得帅长沙之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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