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九十九·张子之书二(2)
时间:2022-12-29 作者:黎靖德 点击:次
正蒙中“地纯阴,天浮阳”一段,说日月五星甚密。闳祖。参两篇。 横渠云:“天左旋,处其中者顺之,少迟则反右矣。”此说好。闳祖。 横渠言“阴聚之,阳必散之”一段,却见得阴阳之情。□。 横渠云:“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阳气正升,忽遇阴气,则相持而下为雨。盖阳气轻,阴气重,故阳气为阴气压坠而下也。“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阴气正升,忽遇阳气,则助之飞腾而上为云也。“阴气凝聚,阳在内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阳气伏于阴气之内不得出,故爆开而为雷也。“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阴气凝结于内,阳气欲入不得,故旋绕其外不已而为风,至吹散阴气尽乃已也。“和而散,则为霜雪雨露;不和而散,则为戾气曀霾。”戾气,飞雹之类;曀霾,黄雾之类;皆阴阳邪恶不正之气,所以雹水秽浊,或青黑色。僩。 问:“横渠言:‘帝天之命,主于民心。’”曰:“皆此理也。民心之所向,即天心之所存也。”人杰。天道篇。 问:“横渠谓:‘鬼神者,往来屈伸之意,故天曰神,地曰示,人曰鬼。’‘示’字之义如何?”曰:“说文‘示’字,以有所示为义,故‘视’字从‘示’。天之气生而不息,故曰神;地之气显然示人,故曰示。向尝见三舍时举子易义中有云:‘一而大,谓之天,二而小,谓之地。’二而小,即‘示’字也,恐是字说。”又曰‘天曰神,地曰示’者,盖其气未尝或息也。人鬼则其气有所归矣。”广。神化篇。 林问:“‘神为不测,故缓辞不足以尽神;化为难知,故急辞不足以体化。’如何是缓辞、急辞?”曰:“神自是急底物事,缓辞如何形容之?如‘阴阳不测之谓神’,‘神无方,易无体’,皆是急辞。化是渐渐而化,若急辞以形容之,则不可。”宇。 林问:“象若非气,指何为象?时若非象,指何为时”云云。答曰:“且如天地日月,若无这气,何以撑住得成这象?象无晦明,何以别其为昼夜?无寒无暑,何以别其为冬夏?”宇。 “天气降而地气不接,则为雾;地气升而天气不接,则为雺。”见礼运注。“声者,气形相轧而成。两气,风雷之类;两形,桴鼓之类;气轧形,如笙簧之类;形轧气,如羽扇敲矢之类,是皆物感之良能,人习之而不察耳。”至。动物篇。 问:“横渠说:‘天性在人,犹水性之在冰,凝释虽异,为理一也。’又言:‘未尝无之谓体,体之谓性。’先生皆以其言为近释氏。冰水之喻,有还元反本之病,云近释氏则可。‘未尝无之谓体,体之谓性’,盖谓性之为体本虚,而理未尝不实,若与释氏不同。”曰:“他意不是如此,亦谓死而不亡耳。”文蔚。诚明篇。 问:“张子冰水之说,何谓近释氏?”曰:“水性在冰只是冻,凝成个冰,有甚造化?及其释,则这冰复归于水,便有迹了。与天性在人自不同。”曰:“程子‘器受日光’之说便是否?”曰:“是。除了器,日光便不见,却无形了。”淳。 问:“横渠谓‘所不能无感首无性’。性只是理,安能感?恐此言只可名‘心’否?”曰:“横渠此言虽未亲切,然亦有个模样。盖感固是心,然所以感者,亦是此心中有此理,方能感。理便是性,但将此句要来解性,便未端的。如伊川说‘仁者天下之正理’;又曰:‘仁者,天下之公,善之本也。’将此语来赞咏仁,则可;要来正解仁,则未亲切。如义,岂不是天下之正理!”淳。 问:“横渠言‘物所不能无感谓性’,此语如何?”曰:“有此性,自是因物有感。见于君臣父子日用事物当然处,皆感也,所谓‘感而遂通’是也。此句对了‘天所不能自已谓命’。盖此理自无息止时,昼夜寒暑。无一时停,故‘逝者如斯’,而程子谓‘与道为体’。这道理,今古昼夜无须臾息,故曰‘不能已’。”铢。 问:“闻见之知,非德性之知。他便把博物多能作闻见之知。若如学者穷理,岂不由此至德性之知?”曰:“自有不由闻见而知者。”可学。大心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