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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第六代电影的作者性与文化景观(2)

  “他们只关注和讲述‘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同时,在他们的作品中最为突出的是一种文化现场式的呈现,而叙事人充当着(或渴望充当)90年代文化现场的目击者。他们必须在客观的、为摄影机所纪录的场景、故事中注入热情,诸如一代人的告白与诉求。”学者戴锦华对于第六代电影的观察与论述,符合着稍晚于1998年拍摄的《站台》的叙事基调。

  “如果说第六代早期以讲述自己的、孱弱却难以长大成人的青春故事登上历史的舞台,那么世纪之交第六代电影中曾经作为精神自画像的先锋艺术家,则变成了妓女、小偷、打工者、外地青年等社会学意义上的都市边缘人。这种从呈现精神/文化意义上的边缘人(恰如第六代也是90年代体制外的独立/自由艺术家),到社会/经济意义上的底层人的转变,一方面与第六代关于中国社会转型的敏锐感知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他们对现实生活、当下社会的自觉记录者的角色有关。”

  “过去10年,因为革命理想的消失、资本主义影响的来临,很多事都变得世俗化了,我们置身其中,也体验良多。”以贾樟柯的话来理解80年代的终结,以及那一代年轻人仓惶落魄的心境,相当贴切。被时代浪潮卷席的社会转型,造就了不同于前人、独属第六代的文化环境,同时长期以来成为第六代导演的创作题材。贾樟柯关注的社会变迁与个人境况,直到《山河故人》(2015) 仍满载故事。曾经第六代经历过的重要时刻,在如今的文化领域里,也已经化作逐渐远去的历史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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