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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七十九·尚书二(10)


  三衢夏唐老作九畴图,因执以问。读未竟,至所谓“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遂指前图子云:“此乃人为,安得而皆天也!洪范文字最难作,向来亦将天道人事分配为之,后来觉未尽,遂已之。直是难以私意安排。若只管外边出意推将去,何所不可,只是理不如此。苏氏以皇极之建,为雨、旸、寒、燠、风之时,皇极不建则反此。汉儒之说尤疏,如以五般皇极配庶征,却外边添出一个皇极,或此边减却一个庶征。自增自损,皆出己意。然此一篇文字极是不齐整,不可晓解。如‘五福’对‘六极’:‘一曰寿’,正对‘凶短折’;‘二曰富’,正对‘贫’,‘三曰康宁’对‘疾与弱’,皆其类也。‘攸好德’却对‘恶’,参差不齐,不容布置。如曰‘敛时五福,锡厥庶民’,不知如何敛?又复如何锡?此只是顺五行,不违五事,自己立标准以示天下,使天下之人得以观感而复其善尔。今人皆以‘皇极’为‘大中’,最无义理。如汉儒说‘五事之中’,固未是,犹似胜此。盖皇者,君之称也。如‘皇则受之’,‘皇建其极’之类,皆不可以‘大’字训‘皇’字。‘中’亦不可以训‘极’。‘极’虽有‘中’底意思,但不可便以为‘中’,只训得‘至’字。如‘北极’之‘极’,‘以为民极’之‘极’,正是‘中天下而立’之意。谓四面凑合,至此更无去处。今即以‘皇极’为‘大中’者,更不赏善,亦不罚恶,好善恶恶之理,都无分别,岂理也哉!”谟。
  “彊弗友”,以刚克之;“燮友”,柔克之,此治人也。资质沈潜,以刚克之;资质高明,以柔克之,此治己也。焘。
  “沈潜刚克,高明柔克。”克,治也。言人资质沈潜者,当以刚克之;资质高明者,当以柔治之。此说为胜。僩。
  “衍忒。”衍,疑是过多剩底意思;忒,是差错了。僩。
  洪范却可理会天人相感。庶征可验,以类而应也。秦时六月皆冻死人。
  “一极备凶,一极无凶。”多些子不得,无些子不得。泳。
  “王省惟岁”,言王之所当省者,一岁之事,卿士所省者,一月之事。以下皆然。僩。
  问“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曰:“此但言职任之大小如此。”又问:“‘庶民惟星’一句解不通,并下文‘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意亦不贯。”曰:“‘家用不宁’以上,自结上文了,下文却又说起星,文意似是两段云云。”又问“箕星好风,毕星好雨”。曰:“箕,只是簸箕。以其簸扬而鼓风,故月宿之则风。古语云:‘月宿箕,风扬沙。’毕是叉网,漉鱼底叉子;又,鼎中漉肉叉子,亦谓之毕。凡以毕漉鱼肉,其汁水淋漓而下若雨然,毕星名义盖取此。今毕星上有一柄,下开两叉,形状亦类毕,故月宿之则雨。汉书谓月行东北入轸,若东南入箕则风。所以风者,盖箕是南方,属巽,巽为风,所以好风。恐未必然。”僩。
  “庶民惟星”,庶民犹星也。焘。
  问“五福、六极”。曰:“民之五福,人君当向之;民之六极,人君当畏之。”焘。
  “五福六极”,曾子固说得极好。洪范,大概曾子固说得胜如诸人。僩。
  凶:短,折。两事。恶、弱。恶是自暴,弱是自弃。焘。
  △旅獒
  “近诸孙将旅獒来读。是时武王已八十余岁矣。太保此书谆谆如教小儿相似。若自后世言之,则为非所宣言,不尊君矣。”铢问:“‘人不易物’之‘易’,合如字,合作去声?”曰:“看上文意,则当作如字读。但‘德盛不狎侮’又难说。”又问:“‘志以道宁,言以道接’,‘接’字如何?”曰:“接者,酬应之谓,言当以道酬应也。”志,我之志;言,人之言。铢。
  “人不易物,惟德其物”,易,改易也。言人不足以易物,惟德足以易物,德重而人轻也。人,犹言位也,谓居其位者。如宝玉虽贵,若有人君之德,则所锡赉之物斯足贵;若无其德,则虽有至宝以锡诸侯,亦不足贵也。僩。
  △金縢
  林闻一问:“周公代武王之死,不知亦有此理否?”曰:“圣人为之,亦须有此理。”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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