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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七十三·易九(3)


  用之解“鼎颠趾,利出否,无咎”。或曰:“据此爻,是凡事须用与他翻转了,却能致福。”曰:“不然。只是偶然如此。此本是不好底爻,却因祸致福,所谓不幸中之幸。盖‘鼎颠趾’,本是不好,却因颠仆而倾出鼎中恶秽之物,所以反得利而无咎,非是故意欲翻转鼎趾而求利也。”或言:“浙中诸公议论多是如此,云凡事须是与他转一转了,却因转处与他做教好。”曰:“便是浙中近来有一般议论如此。若只管如此存心,未必真有益,先和自家心术坏了!圣贤做事,只说个‘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凡事只如此做,何尝先要安排扭掜,须要着些权变机械,方唤做做事?又况自家一布衣,天下事那里便教自家做?知他临事做出时如何?却无故平日将此心去扭掜揣摩,先弄坏了!圣人所说底话,光明正大,须是先理会个光明正大底纲领条目。且令自家心先正了,然后于天下之事先后缓急,自有次第,逐旋理会,道理自分明。今于‘在明明德’未曾理会得,便要先理会‘新民’工夫;及至‘新民’,又无那‘亲其亲、长其长’底事,却便先萌个计功计获底心,要如何济他,如何有益,少间尽落入功利窠窟里去!固是此理无外,然亦自有先后缓急之序。今未曾理会得正心、修身,便先要治国、平天下;未曾理会自己上事业,便先要‘开物成务’,都倒了。孔子曰‘可与立,未可与权’,亦是甚不得已,方说此话。然须是圣人,方可与权。若以颜子之贤,恐也不敢议此‘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而今人才磨便磷,才涅便缁,如何更说权变功利?所谓‘未学行,先学走’也。而今诸公只管讲财货源流是如何,兵又如何,民又如何,陈法又如何。此等事,固当理会。只是须识个先后缓急之序,先其大者急者,而后其小者缓者,今都倒了这工夫。‘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曾子将死,宜有切要之言。及孟敬子问之,惟在于辞气容貌之间。此数子者,皆圣门之高第,及夫子告之,与其所以告人者,乃皆在于此。是岂遗其远者大者,而徒告以近者小者耶?是必有在矣。某今病得一生九死,已前数年见浙中一般议论如此,亦尝竭其区区之力,欲障其末流,而徒勤无益。不知瞑目以后,又作么生。可畏!可叹!”僩。
  “得妾以其子。”得妾是无紧要,其重却在以其子处。“颠趾利出否”,伊川说是。“得妾以其子,无咎”。彼谓子为王公在丧之称者,恐不然。渊。
  问:“‘鼎耳革’是如何?”曰:“他与五不相应。五是鼎耳,鼎无耳,则动移不得。革,是换变之义。他在上下之间,与五不相当,是鼎耳变革了,不可举移,虽有雉膏而不食。此是阳爻,阴阳终必和,故有‘方雨’之吉。”学履。
  “刑剭”,班固使来。若作“形渥”,却只是浇湿浑身。渊。
  六五“金铉”,只为上已当玉铉了,却下取九二之应来当金铉。盖推排到这里,无去处了。渊。
  △震
  “震亨”止“不丧匕鬯”,作一项看。后面“出可以为宗庙社稷”,又做一项看。震便自是亨。“震来虩虩”,是恐惧顾虑而后,便“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便“不丧匕鬯”,文王语已是解“震亨”了。孔子又自说长子事。文王之语简重精切,孔子之言方始条畅。须拆开看,方得。砺。
  言人常似那震来时虩虩地,便能“笑言哑哑”,到得“震惊百里”时,也“不丧匕鬯”。这个相连做一串说下来。渊。
  震,未便说到诚敬处,只是说临大震惧而不失其常。主器之事,未必彖辞便有此意,看来只是传中方说。
  “震来虩虩”,是震之初,震得来如此。渊。
  “亿丧贝”,有以“亿”作“噫”字解底。渊。
  震六二不甚可晓。大概是丧了货贝,又被人赶上高处去,只当固守便好。六五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上六不全好,但能恐惧于未及身之时,可得无咎,然亦不免他人语言。厉。
  △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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