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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四十二·论语二十四(9)


  问:“子张以闻为达,伊川以为明达之‘达’,上蔡以为令闻四达之‘达’,尹氏以为‘充於内而发於外为达’。三说如何?”曰:“此所谓达者,只是言所行要无窒碍。如事君必得乎上,治民必得乎下,而无所不行,无所不通,与子张问行大抵相似。吕氏谓‘德孚於人者必达,矫行求名者必闻’,此说却是好。”去伪。集注。
  杨问:“‘质直而好义’,质直是质性之直,或作两件说。”曰:“质与直是两件。”“‘察言观色’,龟山说:‘察言故不失口於人,观色故不失色於人。’如何?”曰:“自家色如何观得?只是察人言,观人色。若照管不及,未必不以辞气加人。此只做自家工夫,不要人知。既有工夫,以之事亲则得乎亲,以之事君则得乎君,以之交朋友而朋友信,‘虽蛮貊之邦行矣’。此是在邦、在家必达之理。子张只去闻处著力,圣人此语正中其膏肓。‘质直好义’等处,专是就实;‘色取仁而行违’,专是从虚。”
  问:“‘质直而好义’,和靖谓‘立志质直’,如何?”曰:“这个莫不须说立志质直,但只是无华伪。质是朴实,直是无遍由,而所行又合宜。观人之言而察人之色,审於接物,虑以下人,只是一个谦。如此便做得去。达是做得去。”又问:“仁如何以颜色取?”曰:“此处与前说相反,只是颜色虽做仁者举止,而所行又却不如此。此恐是就子张身上说。”骧
  △樊迟从游舞雩之下章
  问:“如何‘先事後得’,便可以崇德?”曰:“人只有这一个心,不通著两个物事。若一心做事,又有一个求得之心,便於这上不专,如何有积累之功!这一条心路只是一直去,更无它歧;才分成两边,便不得。且如今做一事,一心在此做,一心又去计较功劳,这一件事定是不到头,不十分精緻。若是做一事,只是做一事。要做这个,又要做那个,便自不得。虽二者皆出於善也不得,况於不善者乎!”贺孙
  陈希真问“先事後得,非崇德与”。曰:“今人做事,未论此事当做不当做,且先计较此事有甚功效。既有计较之心,便是专为利而做,不复知事之当为矣。德者,理之得於吾心者也。凡人若能知所当为,而无为利之心,这意思便自高远。才为些小利害,讨些小便宜,这意思便卑下了。所谓崇者,谓德自此而愈高起也。”时举
  问“先事後得”。曰:“但做自家合做底事,不必望他功效。今做一件好事,便望他功效,则心便两歧了。非惟是功效不见,连那所做底事都坏了。而今一向做将去,不望他功效,则德何缘不崇!”时举
  论“先事後得”,曰:“正如韩信背水阵,都忘了反顾之心,战必胜矣。”又云:“当思‘先事後得’,如何可以崇德。”盖不可有二心。一心在事,则德自崇矣。”方子
  亚夫问:“‘先难而後获’,‘先事後得’,莫是因樊迟有计较功利之心,故如此告之?”曰:“此是後面道理。而今且要知‘先事後得’如何可以崇德。盖做合做底事,便纯是天理。才有一毫计较之心,便是人欲。若只循个天理做将去,德便自崇。才有人欲,便这里做得一两分,却那里缺了一两分,这德便消削了,如何得会崇。圣人千言万语,正要人来这里看得破。”时举
  “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须是截断了外面它人过恶,只自检点,方能自攻其恶。若才去检点它人,自家这里便疏,心便粗了。僩
  问:“子张樊迟‘崇德、辨惑’之问,何故答之不同?”曰:“子张是矜张不实底人,故夫子於崇德,则告之以‘主忠信,徙义’,欲收敛著实做工夫。常人之情,好人恶人,只是好之恶之而已,未至於必欲其生,必欲其死处。必是子张平日於喜怒之间用心过当,故又告之以此。樊迟为人虽无所考,以学稼、学圃及夫子答问观之,必是个鄙俗粗暴底人,故夫子告之以‘先难後获’,此又以‘先事後得’告之。盖鄙俗则有近利之意,粗暴则有因忿忘身之患,皆因其失而救之也。”雉
  △樊迟问仁章
  樊迟未达者,盖爱人且是汎爱,知人则有所择,二者相反,故疑之。夫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能使枉者直”,便是仁。樊迟误认二句只是知,故见子夏而问之,子夏遂言之。至於“不仁者远”,然後仁、知之义皆备。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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