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6)
时间:2022-12-17 作者:川端康成 点击:次
“不是立了座拱门吗?在那里。” “是停车场啊,在庆贺歧阜车站升级。” “原来是这样,哼,我是位学生,老以为升级的就是学校。” “是嘛。” “听说发生一起大规模的出逃事件。” “是吗?” “你不知道吗?报纸都大登特登了,在歧阜发生的。” “哎哟,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看报的。” “你没听说过XX街的住在寺院的小女孩离家出走之事吗?” “一点都不知道,叫什么寺院呢?” “叫澄愿寺。” “我不知道,可我们老板是一所女校的老师,等他回来问一下。” “不必了,替我叫辆车吧。” “是,先生。” 我老感到要吐似的,于是勒紧衣裙的带子,这样更不好受,只好又松开了。 我借了旅店的雨伞乘车出去了。 车驶出歧阜市来到郊野,看到有好多家制作名产的雨伞铺子,看样子这一带是座小镇。 车停在一间杂货店门前,里面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好像是道子的“老师”。道子来这里学裁缝和插花。道子曾说过这位“老师”是歧阜市唯一对她好的人。我的信也是寄到这里转交给道子的。 “对不起,我是从东京来的人。” “是嘛。” “想打听一下澄愿寺的道子的事。” 但是这位妇女好像对我很冷淡,看都不看我一眼。送走顾客后仍让我站在庭院,自己也站立着。 “你是哪一位?” “我叫北岛。” “啊,是北岛先生啊!” “承蒙您的关照了。” “哪里,哪里。” “我是来打听道子的。” “道子怎么了?” “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没听到过什么呀。” “她没有离开澄愿寺?” “我好久没有去澄愿寺了,不过这事——” “是吗,昨晚我收到封奇怪的信,信中说她要离家出走,您不知道吗?” “如果她在这里,我不会把她藏起来的。” 不料她用了这种尖锐的口气,使我着实惊愕,我不由得往里看了一眼,用白纸糊的拉宫。其实我一点也没有盘问她的意图。 我感到疲倦,不想多说话了。 “那么,对不起告辞了,我到澄愿寺去一趟。” 上了车才发现把雨伞忘在那里,澄愿寺离这里不远,我让车子在寺院门前等着。 和里院之间没有拉窗的房间内,道子的养母一个人在做针线活儿,道子称她为“敌人”。我九月份来过一次,这回是第二次。 简单地寒暄几句后,她问道:“今天从哪儿来的?” “刚从东京来的。” “特地来的?” “是的,有件事想弄明白。” “是关于道子的事吗?” “是的。”我急急地答道。 “最近我一直没让道子走出家门一步。” “怎么,她在家里?” “别看同样的年龄,东京长大的女孩和这里农村长大的女孩,如果你认为一样就大错特错了,道子完全长大了,不准她一个人出门。” 我听出她含沙射影地挖苦我,不过我暂且不予理睬。 “这一阵子她一直在家?” “是的,连买东西也不让她去,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 “这么说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