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轩 > 雨枫书屋 > 经典名著 >

朱子语类·卷二十八·论语十(6)


  问“吾未见刚者”一章。曰:“人之资质,千条万别,自是有许多般,有刚於此而不刚於彼底,亦有刚而多欲,亦有柔而多欲,亦有刚而寡欲,亦有柔而寡欲,自是多般不同,所以只要学问。学问进而见得理明,自是胜得他。若是不学问,只随那资质去,便自是屈於欲,如何胜得他!扒学问则持守其本领,扩充其识,所以能胜得他而不为所屈也。此人之所贵者,惟学而已矣。”申枨也不是个榻翣底人,是个刚悻做事聒噪人底人。焘
  上蔡这处最说得好:“为物揜之谓欲,故常屈於万物之下。”今人才要贪这一件物事,便被这物事压得头低了。申枨想只是个悻悻自好底人,故当时以为刚。然不知悻悻自好,只是客气如此,便有以意气加人之意,只此便是欲也。时举。集注。
  或问:“刚与悻悻何异?”曰:“刚者外面退然自守,而中不诎於欲,所以为刚。悻悻者,外面有崛强之貌,便是有计较胜负之意,此便是欲也。”时举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章
  子贡谓此等不善底事,我欲无以加於人,此意可谓广大。然夫子谓“非尔所及”,盖是子贡功夫未到此田地。学者只有个“恕”字,要充扩此心,渐渐勉力做向前去。如今便说“欲无加诸人”,无者,自然而然。此等地位,是本体明净,发处尽是不忍之心,不待勉强,乃仁者之事。子贡遽作此言,故夫子谓“非尔所及”,言不可以躐等。南升
  问:“子贡‘欲无加诸人’,夫子教之‘勿施於人’,何以异?”曰:“异处在‘无’字与‘勿’字上。伊川说‘仁也’,‘恕也’,看得精。”大雅
  问:“此如何非子贡所能及?”曰:“程先生语录中解此数段,终是未剖判。唯伊川经解之言,是晚年仁熟,方看得如此分晓,说出得如此分明。两句所以分仁恕,只是生熟、难易之间。”洽。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未能忘我故也。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能忘我故也。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未能忘物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能忘物也。镐此条可疑。
  至之问此章。曰:“正在‘欲’字上,不欲时,便是全然无了这些子心。且如所不当为之事,人若能不欲为其所不当为,便是这个心都无了,是甚地位?未到这地位,便自要担当了,便不去做工夫。圣人所以答他时,且要它退一步做工夫。只这不自觉察,便是病痛。”怡。亦可疑。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章
  子贡性与天道之叹,见得圣门之教不躐等。又见其言及此,实有不可以耳闻而得之者。道夫
  “性与天道”,性,是就人物上说;天道,是阴阳五行。僩
  吉甫问性与天道。曰:“譬如一条长连底物事,其流行者是天道,人得之者为性。乾之‘元亨利贞’,天道也,人得之,则为仁义礼智之性。”盖卿佐录云:“天道流行是一条长连底,人便在此天道之中,各得一截子。”
  自“性与天道”言之,则天道者,以天运而言。自“圣人之於天道”言之,则天道又却以性分而言。这物事各有个顿放处。人杰
  问性与天道。曰:“‘天有四时,春夏秋冬,风雨霜露,无非教也。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无非教也’。此可以观性与天道。”雉
  问:“集注说,性以人之所受而言,天道以理之自然而言。不知性与天道,亦只是说五常,人所固有者,何故不可得闻?莫只是圣人怕人躐等否?”曰:“这般道理,自是未消得理会。且就它威仪、文辞处学去。这处熟,性、天道自可晓。”又问:“子贡既得闻之後,叹其不可得闻,何也?”曰:“子贡亦用功至此,方始得闻。若未行得浅近者,便知得他高深作甚么!教圣人只管说这般话,亦无意思。天地造化阴阳五行之运,若只管说,要如何?圣人於易,方略说到这处。‘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只看这处,便见得圣人罕曾说及此。”又举“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这处却是圣人常说底。後来孟子方说那话较多。”
  问:“集注谓‘天道者,天理自然之本体’,如何?”曰:“此言天运,所谓‘继之者善也’,即天理之流行者也。性者,著人而行之。”人杰


作品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