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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十七·论语九(13)


  问:“或云,忠恕只是无私己,不责人。”曰:“此说可怪。自有六经以来,不曾说不责人是恕!若中庸,也只是说‘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於人’而已,何尝说不责人!不成只取我好,别人不好,更不管他!於理合管,如子弟不才,系吾所管者,合责则须责之,岂可只说我是恕便了。论语只说‘躬自厚而薄责於人’,谓之薄者,如言不以己之所能,必人之如己,随材责任耳,何至举而弃之!”大雅
  △君子喻於义章
  问“喻於义”章。曰:“小人之心,只晓会得那利害;君子之心,只晓会得那义理。见义理底,不见得利害;见利害底,不见得义理。”卓
  “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君子只知得个当做与不当做,当做处便是合当如此。小人则只计较利害,如此则利,如此则害。君子则更不顾利害,只看天理当如何。“宜”字与“利”字不同,子细看!僩
  文振问此章。曰:“义利,只是个头尾。君子之於事,见得是合如此处,处得其宜,则自无不利矣,但只是理会个义,却不曾理会下面一截利。小人却见得下面一截利,却不理会事之所宜。往往两件事都有利,但那一件事之利稍重得分毫,便去做那一件。君子之於义,见得委曲透彻,故自乐为。小人之於利,亦是於曲折纤悉间都理会得,故亦深好之也。”时举南升录见存。
  问:“‘君子喻於义’。义者,天理之所宜,凡事只看道理之所宜为,不顾己私。利者,人情之所欲得,凡事只任私意,但取其便於己则为之,不复顾道理如何。”曰:“义利也未消说得如此重。义利犹头尾然。义者,宜也。君子见得这事合当如此,却那事合当如彼,但裁处其宜而为之,则何不利之有。君子只理会义,下一截利处更不理会。小人只理会下一截利,更不理会上一截义。盖是君子之心虚明洞彻,见得义分明。小人只管计较利,虽丝毫底利,也自理会得。”南升
  “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只是一事上。君子於此一事只见得是义,小人只见得是利。且如有白金遗道中,君子过之,曰:“此他人物,不可妄取。”小人过之,则便以为利而取之矣。贺孙
  “喻义喻利,不是气禀如此。君子存得此心,自然喻义。小人陷溺此心,故所知者只是利。若说气禀定了,则君子小人皆由生定,学力不可变化。且如有金在地,君子便思量不当得,小人便认取去。”又云:“‘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正如喻义喻利,皆是一事上有两段。只此一物,君子就上面自喻得义,小人只是喻得利了。父母之年,孝子之心既喜其寿,又惧其衰。君子小人,只共此一物上面有取不取。”明作
  喻义喻利,只是这一事上。君子只见得是义,小人只见得是利。如伯夷见饴,曰:“可以养老。”盗跖见之,曰:“可以沃户枢。”盖小人於利,他见这一物,便思量做一物事用他,计较精密,更有非君子所能知者。缘是他气禀中自元有许多鏖糟恶浊底物,所以才见那物事便出来应他。这一个穿孔,便对那个穿孔。君子之於义,亦是如此。或曰:“伊川云:‘惟其深喻,是以笃好。’若作‘惟其笃好,是以深喻’,也得。”曰:“陆子静说便是如此。”僩
  居父问“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曰:“这只就眼前看。且如今做官,须是恁地廉勤。自君子为之,只是道做官合著如此。自小人为之,他只道如此做,可以得人说好,可以求知於人。昨有李某,当寿皇登极之初,上一书,极说道学恁地不好。那时某人在要路,故以此说投之,即得超升上州教官。前日某方赴召到行在,忽又上一书,极称道学之美。他便道某有甚势要,便以此相投,极好笑!”贺孙
  问:“集注谓‘义者,天理之所宜’。一说又谓‘义者,宜之理’。意有异否?”曰:“只宜处便是义。宜之理,理之宜,都一般,但做文恁地变。只如冷底水,热底水,水冷底,水热底一般。”淳
  △见贤思齐焉章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见人之善,而寻己之善;见人之恶,而寻己之恶。如此,方是有益。
  △事父母几谏章
  问“几谏”。曰:“几,微也,只是渐渐细密谏,不恁峻暴,硬要阑截。内则‘下气、怡色、柔声以谏’,便是解此意。”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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