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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七·大学四或问上(2)


  因看涪陵记善录,问:“和靖说敬,就整齐严肃上做;上蔡却云‘是惺惺法’,二者如何?”厚之云:“先由和靖之说,方到上蔡地位。”曰:“各有法门:和靖是持守,上蔡却不要如此,常要唤得醒。要之,和靖底是上蔡底。横渠曰:‘易曰:“敬以直内。”’伊川云:‘主一。’却与和靖同。大抵敬有二:有未发,有已发。所谓‘毋不敬’,‘事思敬’,是也。”曰:“虽是有二,然但一本,只是见於动静有异,学者须要常流通无间。又如和靖之说固好,但不知集义,又却欠工夫。”曰:“亦是渠才气去不得,只得如此。大抵有体无用,便不浑全。”又问:“南轩说敬,常云:‘义已森然於其中。’”曰:“渠好如此说,如仁智动静之类皆然。”可学
  问谢氏惺惺之说。曰:“惺惺,乃心不昏昧之谓,只此便是敬。今人说敬,却只以‘整齐严肃’言之,此固是敬。然心若昏昧,烛理不明,虽强把捉,岂得为敬!”又问孟子告子不动心。曰:“孟子是明理合义,告子只是硬把捉。”砥
  或问:“谢氏常惺惺之说,佛氏亦有此语。”曰:“其唤醒此心则同,而其为道则异。吾儒唤醒此心,欲他照管许多道理;佛氏则空唤醒在此,无所作为,其异处在此。”僩
  问:“和靖说:‘其心收敛,不容一物。’”曰:“这心都不著一物,便收敛。他上文云:‘今人入神祠,当那时直是更不著得些子事,只有个恭敬。’此最亲切。今人若能专一此心,便收敛紧密,都无些子空罅。若这事思量未了,又走做那边去,心便成两路。”贺孙
  问尹氏“其心收敛不容一物”之说。曰:“心主这一事,不为他事所乱,便是不容一物也。”问:“此只是说静时气象否?”曰:“然。”又问:“只静时主敬,便是‘必有事’否?”曰:“然。”僩
  △此篇所谓在明明德一段
  问:“或问说‘仁义礼智之性’,添‘健顺’字,如何?”曰:“此健顺,只是那阴阳之性。”义刚
  问“健顺仁义礼智之性”。曰:“此承上文阴阳五行而言。健,阳也;顺,阴也;四者,五行也。分而言之:仁礼属阳,义智属阴。”问:“‘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何以属阴?”曰:“仁何尝属阴!袁机仲正来争辨。他引‘君子於仁也柔,於义也刚’为证。殊不知论仁之定体,则自属阳。至於论君子之学,则又各自就地头说,如何拘文牵引得!今只观天地之化,草木发生,自是条畅洞达,无所窒碍,此便是阳刚之气。如云:‘采薇采薇,薇亦阳止。’‘薇亦刚止。’盖薇之生也,挺直而上,此处皆可见。”问:“礼属阳。至乐记,则又以礼属阴,乐属阳。”曰:“固是。若对乐说,则自是如此。盖礼是个限定裁节,粲然有文底物事;乐是和动底物事,自当如此分。如云‘礼主其减,乐主其盈’之类,推之可见。”僩
  问:“健顺在四端何属?”曰:“仁与礼属阳,义与智属阴。”问:“小学:‘诗、书、礼、乐以造士。’注云:‘礼,阴也。’”曰:“此以文明言,彼以节制言。”问:“礼智是束敛底意思,故属阴否?”曰:“然。”或问:“智未见束敛处。”曰:“义犹略有作为,智一知便了,愈是束敛。孟子曰:‘是非之心,智也。’才知得是而爱,非而恶,便交过仁义去了。”胡泳
  问阴阳五行健顺五常之性。曰:“健是禀得那阳之气,顺是禀得那阴之气,五常是禀得五行之理。人物皆禀得健顺五常之性。且如狗子,会咬人底,便是禀得那健底性;不咬人底,是禀得那顺底性。又如草木,直底硬底,是禀得刚底;软底弱底,是禀得那顺底。”僩
  问:“或问‘气之正且通者为人,气之偏且塞者为物’,如何?”曰:“物之生,必因气之聚而後有形,得其清者为人,得其浊者为物。假如大炉镕铁,其好者在一处,其渣滓又在一处。”又问:“气则有清浊,而理则一同,如何?”曰:“固是如此。理者,如一宝珠。在圣贤,则如置在清水中,其辉光自然发见;在愚不肖者,如置在浊水中,须是澄去泥沙,则光方可见。今人所以不见理,合澄去泥沙,此所以须要克治也。至如万物亦有此理。天何尝不将此理与他。只为气昏塞,如置宝珠於浊泥中,不复可见。然物类中亦有知君臣母子,知祭,知时者,亦是其中有一线明处。然而不能如人者,只为他不能克治耳。且蚤、虱亦有知,如饥则噬人之类是也。”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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