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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四·大学一(4)


  某作或问,恐人有疑,所以设此,要他通晓。而今学者未有疑,却反被这个生出疑!贺孙
  或问朱敬之:“有异闻乎?”曰:“平常只是在外面听朋友问答,或时里面亦只说某病痛处得。”一日,教看大学,曰:“我平生精力尽在此书。先须通此,方可读书。”贺孙
  某於大学用工甚多。温公作通鉴,言:“臣平生精力,尽在此书。”某於大学亦然。论孟中庸,却不费力。友仁
  大学一日只看二三段时,便有许多修处。若一向看去,便少。不是少,只是看得草草。
  某解注书,不引後面说来证前说,却引前说去证後说。盖学者方看此,有未晓处,又引他处,只见难晓。大学都是如此。僩
  说大学启蒙毕,因言:“某一生只看得这两件文字透,见得前贤所未到处。若使天假之年,庶几将许多书逐件看得恁地,煞有工夫。”贺孙
  ◎序
  亚夫问:“大学序云:‘既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又有气质之禀。’所谓气质,便是刚柔、强弱、明快、迟钝等否?”曰:“然。”又云:“气,是那初禀底;质,是成这模样了底。如金之矿,木之萌芽相似。”又云:“只是一个阴阳五行之气,滚在天地中,精英者为人,渣滓者为物;精英之中又精英者,为圣,为贤;精英之中渣滓者,为愚,为不肖。”恪
  问:“‘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者,则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何处见得天命处?”曰:“此也如何知得。只是才生得一个恁地底人,定是为亿兆之君师,便是天命之也。他既有许多气魄才德,决不但已,必统御亿兆之众,人亦自是归他。如三代已前圣人都是如此。及至孔子,方不然。然虽不为帝王,也闲他不得,也做出许多事来,以教天下後世,是亦天命也。”僩
  问:“‘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天如何命之?”曰:“只人心归之,便是命。”问:“孔子如何不得命?”曰:“中庸云:‘大德必得其位’,孔子却不得。气数之差至此极,故不能反。”可学
  问“继天立极。”曰:“天只生得许多人物,与你许多道理。然天却自做不得,所以生得圣人为之修道立教,以教化百姓,所谓‘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是也。盖天做不得底,却须圣人为他做也。”僩
  问:“‘各俛焉以尽其力。’下此‘俛’字何谓?”曰:“‘俛’字者,乃是刺著头,只管做将去底意思。”友仁
  问:“外有以极其规模之大,内有以尽其节目之详。”曰:“这个须先识得外面一个规模如此大了,而内做工夫以实之。所谓规模之大,凡人为学,便当以‘明明德,新民,止於至善’,及‘明明德於天下’为事,不成只要独善其身便了。须是志於天下,所谓‘志伊尹之所志,学颜子之所学也’。所以大学第二句便说‘在新民’。”僩
  明德,新民,便是节目;止於至善,便是规模之大。道夫
  仁甫问:“释氏之学,何以说为‘高过於大学而无用?’”曰:“吾儒更著读书,逐一就事物上理会道理。他便都扫了这个,他便恁地空空寂寂,恁地便道事都了。只是无用。德行道艺,艺是一个至末事,然亦皆有用。释氏若将些子事付之,便都没奈何。”又曰:“古人志道,据德,而游於艺:礼乐射御书数,数尤为最末事。若而今行经界,则算法亦甚有用。若时文整篇整卷,要作何用耶!徒然坏了许多士子精神。”贺孙
  ◎经上
  大学首三句说一个体统,用力处却在致知、格物。端蒙
  天之赋於人物者谓之命,人与物受之者谓之性,主於一身者谓之心,有得於天而光明正大者谓之明德。敬仲(以下明明德。)
  或问:“明德便是仁义礼智之性否?”曰:“便是。”
  或问:“所谓仁义礼智是性,明德是主於心而言?”曰:“这个道理在心里光明照彻,无一毫不明。”
  明德是指全体之妙,下面许多节目,皆是靠明德做去。
  “明明德”,明只是提撕也。士毅
  学者须是为己。圣人教人,只在大学第一句“明明德”上。以此立心,则如今端己敛容,亦为己也;读书穷理,亦为己也;做得一件事是实,亦为己也。圣人教人持敬,只是须著从这里说起。其实若知为己後,即自然著敬。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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