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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5)


  臣子无爱身自佚之理。升卿
  问:“妻有七出,此却是正当道理,非权也。”曰:“然。”卓
  蜚卿问:“安卿问目,以孝弟推说君臣等事,不须如此得否?”曰:“惟有此理,固当有此事。如人入於水则死,而鱼生於水,此皆天然合当如此底道理。”问:“朋友之义,自天子至於庶人,皆须友以成,而安卿只说以类聚,莫未该朋友之义否?”曰:“此亦只说本来自是如此。自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乃是後来事,说朋友功效如此。人自与人同类相求,牛羊亦各以类相从。朋友乃彝伦之一。今人不知有朋友之义者,只缘但知有四个要紧,而不知朋友亦不可阙。”贺孙
  朋友之於人伦,所关至重!骧
  问:“与朋友交,後知其不善,欲绝,则伤恩;不与之绝,则又似‘匿怨而友其人’。”曰:“此非匿怨之谓也。心有怨於人,而外与之交,则为匿怨。若朋友之不善,情意自是当疏,但疏之以渐。若无大故,则不必峻绝之,所谓‘亲者毋失其为亲,故者毋失其为故’者也。”淳
  问:“人伦不及师,何也?”曰:“师之义,即朋友,而分则与君父等。朋友多而师少,以其多者言之。”又问:“服中不及师,何也?”曰:“正是难处。若论其服,则当与君父等,故礼谓‘若丧父而无服’;又曰:‘平居则绖。’”卓
  李问人伦不及师。曰:“师与朋友同类,而势分等於君父,唯其所在而致死焉。”曾云:“如在君旁,则为君死;在父旁,则为父死。”曰:“也是如此。如在君,虽父有罪,不能为父死。”贺孙
  教导後进,须是严毅。然亦须有以兴起开发之,方得。只恁严,徒拘束之,亦不济事。道夫
  某尝言,今教导之法,皆失真,无一个人晓得。说道理底,尽说错了,说从别处去。做文章底,也只学做那不好底文章;做诗底,也不识好诗;以至说禅底,也不是他元来佛祖底禅;修养者,也非老庄之道,无有是者。僩
  古人上下之分虽严,然待臣仆如子弟,待子弟如臣仆。伯玉之使,孔子与之坐。陶渊明篮舆,用其子与门人。子路之负米,子贡之埋马,夫子之钓弋,有若之三踊於鲁大夫之庭,冉有用矛却齐以入其军,而樊须虽少能用命也。古之人执干戈卫社稷,躬耕稼,与陶、渔之事,皆是也。後世骄侈日甚,反以臣子之职为耻。此风日变,不可复也。士君子知此,为学者言之,以渐率其子弟,庶几可少变乎!人杰
  耳目口鼻之在人,尚各有攸司,况人在天地间,自农商工贾等而上之,不知其几,皆其所当尽者。小大虽异,界限截然。本分当为者,一事有阙,便废天职。“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推是心以尽其职者,无以易诸公之论。但必知夫所处之职,乃天职之自然,而非出於人为,则各司其职以办其事者,不出於勉强不得已之意矣。大雅以下杂论立心处事。
  有是理,方有这物事。如草木有个种子,方生出草木。如人有此心去做这事,方始成这事。若无此心,如何会成这事。夔孙
  事无非学。文蔚
  或说事多。曰:“世事无时是了。且拣大段无甚紧要底事,不要做;又逐旋就小者又拣出无紧要底,不要做。先去其粗,却去其精,磨去一重,又磨一重。天下事都是如此。且如中庸说:‘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先且就睹处与闻处做了,然後就不睹不闻处用工,方能细密。而今人每每跳过一重做事,睹处与闻处元不曾有工夫,却便去不睹不闻处做,可知是做不成,下梢一齐担阁。且如屋漏暗室中工夫,如何便做得?须从‘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处做起,方得。”明作
  且须立个粗底根脚,却正好著细处工夫。今人於无义理底言语侭说了,无义理底事侭做了。是於粗底根脚犹未立,却求深微。纵理会得,干己甚事!升卿
  多是要求济事,而不知自身己不立,事决不能成。人自心若一毫私意未尽,皆足以败事。如上有一点黑,下便有一扑黑;上有一毫差,下便有寻丈差。今若见得十分透彻,待下梢遇事转移,也只做得五六分。若今便只就第四五著理会,下梢如何!贺孙
  圣贤劝人做底,必是人有欠阙处;戒人莫为底,必是自家占得一分在其间。祖道
  要做好事底心是实,要做不好事底心是虚。被那虚底在里夹杂,便将实底一齐打坏了。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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