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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十二·学六(4)


  问:“二程专教人持敬,持敬在主一。浩熟思之:若能每事加敬,则起居语默在规矩之内,久久精熟,有‘从心所欲,不逾矩’之理。颜子请事四者,亦只是持敬否?”曰:“学莫要於持敬,故伊川谓:‘敬则无己可克,省多少事。’然此事甚大,亦甚难。须是造次颠沛必於是,不可须臾间断,如此方有功,所谓‘敏则有功’。若还今日作,明日辍,放下了又拾起,几时得见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少个敬不得。如汤之‘圣敬日跻’,文王‘小心翼翼’之类,皆是。只是他便与敬为一。自家须用持著,稍缓则忘了,所以常要惺惺地。久之成熟,可知道‘从心所欲,不逾矩’。颜子止是持敬。”浩
  因说敬,曰:“圣人言语,当初未曾关聚。如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等类,皆是敬之目。到程子始关聚说出一个‘敬’来教人。然敬有甚物?只如‘畏’字相似。不是块然兀坐,耳无闻,目无见,全不省事之谓。只收敛身心,整齐纯一,不恁地放纵,便是敬。”浩
  程子只教人持敬。孔子告仲弓亦只是说“如见大宾,如承大祭”。此心常存得,便见得仁。夔孙
  敬,只是收敛来。程夫子亦说敬。孔子说“行笃敬”,“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圣贤亦是如此,只是工夫浅深不同。圣贤说得好:“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後好恶形焉。好恶无节於内,知诱於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节
  为学有大要。若论看文字,则逐句看将去。若论为学,则自有个大要。所以程子推出一个“敬”字与学者说,要且将个“敬”字收敛个身心,放在模匣子里面,不走作了,然後逐事逐物看道理。尝爱古人说得“学有缉熙於光明”,此句最好。盖心地本自光明,只被利欲昏了。今所以为学者,要令其光明处转光明,所以下“缉熙”字。缉,如“缉麻”之“缉”,连缉不已之意。熙,则训“明”字。心地光明,则此事有此理,此物有此理,自然见得。且如人心何尝不光明。见他人做得是,便道是;做得不是,便知不是,何尝不光明。然只是才明便昏了。又有一种人自谓光明,而事事物物元不曾照见。似此光明,亦不济得事。今释氏自谓光明,然父子则不知其所谓亲,君臣则不知其所谓义。说他光明,则是乱道!雉
  今说此话,却似险,难说。故周先生只说“一者,无欲也”。然这话头高,卒急难凑泊。寻常人如何便得无欲!笔伊川只说个“敬”字,教人只就这“敬”字上捱去,庶几执捉得定,有个下手处。纵不得,亦不至失。要之,皆只要人於此心上见得分明,自然有得尔。然今之言敬者,乃皆装点外事,不知直截於心上求功,遂觉累坠不快活。不若眼下於求放心处有功,则尤省力也。但此事甚易,只如此提醒,莫令昏昧,一二日便可见效,且易而省力。只在念不念之间耳,何难而不为!大雅
  “敬”字,前辈都轻说过了,唯程子看得重。人只是要求放心。何者为心?只是个敬。人才敬时,这心便在身上了。义刚
  人之为学,千头万绪,岂可无本领!此程先生所以有“持敬”之语。只是提撕此心,教他光明,则於事无不见,久之自然刚健有力。骧
  “而今只是理会个敬,一日则有一日之效,一月则有一月之效。”因问或问中程子谢尹所说敬处。曰:“譬如此屋,四方皆入得。若从一方入到这里,则那三方入处都在这里了。”夔孙
  程先生所以有功於後学者,最是“敬”之一字有力。人之心性,敬则常存,不敬则不存。如释老等人,却是能持敬。但是他只知得那上面一截事,却没下面一截事。觉而今恁地做工夫,却是有下面一截,又怕没那上面一截。那上面一截,却是个根本底。卓
  今人皆不肯於根本上理会。如“敬”字,只是将来说,更不做将去。根本不立,故其他零碎工夫无凑泊处。明道延平皆教人静坐。看来须是静坐。盖卿
  “敬”字工夫,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
  “敬”之一字,真圣门之纲领,存养之要法。一主乎此,更无内外精粗之间。
  先立乎其大者。持敬。方
  敬则万理具在。节
  仲思问“敬者,德之聚”。曰:“敬则德聚,不敬则都散了。”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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