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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卷二·理气下(3)


  日月升降三万里之中,此是主黄道相去远近而言。若天之高,则里数又煞远。或曰八万四千里,未可知也。立八尺之表,以候尺有五寸之景,寸当千里,则尺有五寸恰当三万里之半。日去表有远近,故景之长短为可验也。历家言天左旋,日月星辰右行,非也。其实天左旋,日月星辰亦皆左旋。但天之行疾如日,天一日一周,更攙过一度,日一日一周,恰无赢缩,以月受日光为可见。月之望,正是日在地中,月在天中,所以日光到月,四伴更无亏欠;唯中心有少压翳处,是地有影蔽者尔。及日月各在东西,则日光到月者止及其半,故为上弦;又减其半,则为下弦。逐夜增减,皆以此推。地在天中,不为甚大,只将日月行度折算可知。天包乎地,其气极紧。试登极高处验之,可见形气相催,紧束而成体。但中间气稍宽,所以容得许多品物。若一例如此气紧,则人与物皆消磨矣!谓日月只是气到寅上则寅上自光,气到卯上则卯上自光者,亦未必然。既曰日月,则自是各有一物,方始各有一名。星光亦受於日,但其体微尔。五星之色各异,观其色,则金木水火之名可辩。众星光芒闪烁,五星独不如此。众星亦皆左旋,唯北辰不动,在北极五星之旁一小星是也。盖此星独居天轴,四面如轮盘,环绕旋转,此独为天之枢纽是也。日月薄蚀,只是二者交会处,二者紧合,所以其光掩没,在朔则为日食,在望则为月蚀,所谓“纾前缩後,近一远三”。如自东而西,渐次相近,或日行月之旁,月行日之旁,不相掩者皆不蚀。唯月行日外而掩日於内,则为日蚀;日行月外而掩月於内,则为月蚀。所蚀分数,亦推其所掩之多少而已。谟
  日月升降三万里中,谓夏至谓冬至,其间黄道相去三万里。夏至黄道高,冬至黄道低。伊川误认作东西相去之数。形器之物,虽天地之大,亦有一定中处。伊川谓“天地无適而非中”,非是。扬
  先生论及玑衡及黄赤道日月躔度,潘子善言:“嵩山本不当天之中,为是天形欹侧,遂当其中耳。”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黄道赤道皆在嵩山之北。南极北极,天之枢纽,只有此处不动,如磨脐然。此是天之中至极处,如人之脐带也。”铢
  “周髀法谓极当天中,日月绕天而行,远而不可见者为尽。此说不是。”问:“论语或问中云:‘南极低入地三十六度,北极高出地三十六度。’如何?”曰:“圆径七十二度,极正居其中。尧典疏义甚详。”德明
  季通尝设一问云:“极星只在天中,而东西南北皆取正於极,而极星皆在其上,何也?”某无以答。後思之,只是极星便是北,而天则无定位。义刚
  南极在下七十二度,常隐不见。唐书说,有人至海上,见南极下有数大星甚明。此亦在七十二度之内。义刚
  月体常圆无阙,但常受日光为明。初三四是日在下照,月在西边明,人在这边望,只见在弦光。十五六则日在地下,其光由地四边而射出,月被其光而明。月中是地影。月,古今人皆言有阙,惟沈存中云无阙。扬
  “月无盈阙,人看得有盈阙。盖晦日则月与日相叠了,至初三方渐渐离开去,人在下面侧看见,则其光阙。至望日则月与日正相对,人在中间正看见,则其光方圆。”因云,礼运言:“播五行於四时,和而後月生也。”如此,则气不和时便无月,恐无此理。其云“三五而盈,三五而阙”,彼必不曾以理推之。若以理推之,则无有盈阙也。毕竟古人推究事物,似亦不甚子细。或云:“恐是说元初有月时。”曰:“也说不得。”焘
  问“弦望”之义。曰:“上弦是月盈及一半,如弓之上弦;下弦是月亏了一半,如弓之下弦。”又问:“是四分取半否?”曰:“如二分二至,也是四分取半。”因说历家谓“纾前缩後,近一远三”。以天之围言之,上弦与下弦时,月日相看,皆四分天之一。僩
  问:“月本无光,受日而有光。季通云:‘日在地中,月行天上。所以光者,以日气从地四旁周围空处迸出,故月受其光。’”先生曰:“若不如此,月何缘受得日光?方合朔时,日在上,月在下,则月面向天者有光,向地者无光,故人不见。及至望时,月面向人者有光,向天者无光,故见其圆满。若至弦时,所谓‘近一远三’,只合有许多光。”又云:“月常有一半光。月似水,日照之,则水面光倒射壁上,乃月照也。”问:“星受日光否?”曰:“星恐自有光。”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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