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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龙争 气寒西北何人剑 风流云散 声断东南几处萧(8)



  古飞云满面羞惭,几十年盛名毁于一旦,只好扔下两句门面话,便纵下擂台,其实他还该多谢上官谨,上官谨素来手辣,这次见他也是成名非易,而且有了一大把年纪,这才只给他轻点了一下。这一下固然使他右手血脉登时不能畅通,但他也是老于此道的人,自己可以立即解救,所以还能纵跃下台。

  古飞云一下了台,上官谨也下了台。他在喝彩声中,仍是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持着长衫,一步步掇级而下。好像满不把打擂当做一回事儿。

  岳君雄见又输了一场,看看自己这方已是能手无多,正在心急。他所倚为靠山的噶布尔大喇嘛,已站了起来,说声:“岳老弟不必忧虑,待我上去做翻几个,给你胜回几场吧。”

  噶布尔这一登台,却又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单身上去的,他却带着一个小喇嘛,小喇嘛还背着一个大皮袋,胀鼓鼓的,不知什么东西?

  众人都深深诧异。他和小喇嘛已纵上擂台,只见他先不“叫阵”,却向做裁判的卓不凡和杨广达打了个稽首,问道:“在擂台上是不是任凭比试什么功夫都可以?”

  卓不凡看了他一眼,随即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诉他道:“随你的便,要比试什么都可以。但别人却不一定要按你划出的门道来比试。比如你要专比暗器,你可以尽量施展,但别人却不一定要用暗器来和你相斗,也许他只凭空手就可打败你的暗器呢。总之,你有什么功夫,只管卖出来好了。台规绝不干涉你。”卓不凡顿了一顿,又看了那小喇嘛一眼道:“但台规只限两人对打,不能以二打一。你们到底是哪个先上?”

  噶布尔大喇嘛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我。”随即喝令小喇嘛道:“把布袋打开!”在卓不凡杨广达惊奇的注视下,只见这一大一小的喇嘛,在布袋里拿出一口一口的柳叶尖刀,这种刀两头都有刀刃,中间却是手握的柄。两个喇嘛随即绕场疾走,把一口口的尖刀插在擂台上。霎时间布成了纵横交错的刀林,七十二口柳叶刀白森森的刀尖向上,映日生辉。插完之后,小喇嘛自下台去,而噶布尔则跃在刀林之上,来回疾跑一遍,蓦地在刀林中间,单足独立,脾睨作态,扬声喝道:“喂,哪位请上来溜溜?咱们来一个刀林对掌。”

  噶布尔亮了对手,看擂的人齐齐矫舌,武学之中,梅花桩的功夫已是难练,何况噶布尔竟用利刃替代竹木,摆成梅花桩形势,若非轻功绝顶,武艺深湛,休说在上面对掌,连立足恐也不能。

  独孤一行见噶布尔昂首四顾,旁若无人,皱皱眉头,心想自己这边,轻功好的人尽有,但刀林对掌,却怕不容易应付,这非但轻功要好,而且得娴熟踩梅花桩的功夫,又要精于掌法,内外功夫都得炉火纯青,不然稍一大意,就有丧身刀林,血溅擂台的危险。

  独孤一行又想自己出去接这一场,他虽然自己也觉没有很大把握,但凭着几十年功夫,料还不致落败。但刚一起身,却忽见到一个乡下老汉,穿着直掇大褂,已走出人丛,行近擂台,独孤一行一看,大为惊诧,这人功夫好纯,他并不奔跑,脚底下却极其迅疾,晃眼间他就到了擂台边了。这功夫真是罕见的上乘轻功。但这人是谁呢?独孤一行却怎样也想不出来。

  正在独孤一行愕然之际,丁晓已是喜形于色地对娄无畏道:“这老汉便是我的师伯。”独孤一行耳朵很尖,马上拉着丁晓问道:“什么?是你的师伯?你祖父太极丁只传下两人,柳剑吟和你父亲,你哪里又来一个师伯?”丁晓微笑道:“说来话长,总之他是我的师伯便是了。我是学过太极两派的功夫的,这位老者是河南陈家沟太极陈的哥哥,如何不是我的师伯?”

  原来当时陈派太极和丁派太极同负天下盛名,以前也约略提过。那时陈派太极的掌门人是陈清平的后代陈永传,排行第三,却做了掌门。现在打擂的人是陈永承,排在第二,因为潜心武学,很少在江湖走动,所以独孤一行不认得他,连丁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对话未完,陈永承已上了擂台了,他并不蓄势腾纵,却是身躯平地拔起,嗖的一声,一起一落,也是单足轻点刀尖,“金鸡独立”,右足着刀,左足轻提,和噶布尔大喇嘛相对而视,莞尔笑道:“你摆这玩意儿很不错,我乡下人没见过,特地跑来玩玩。喂,你这刀插得并不很牢,你可要小心点呀,不要自己闪下去。”

  噶布尔大喇嘛见这老儿貌不惊人,功夫却很惊人,不禁心里打突:“他们那边到底有多少奇材异能之士?连“乡下佬’也有这种功夫。”但事到其间,但不容他不拼。他把大红僧袍一束,立了一个门户,就请陈永承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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